半个多小时后,刘大成就回到了小道观里,他手忙脚乱地把院门紧紧关好又把门闩插上,回头看见师父明仁道长独自一人站在院子当中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便松了口气,走到明仁道长近前,把手伸进身上穿的道袍的袖子里,摸出几个松塔,对明仁道长说道:“师父,我从上面林子里随便捡了几个回来,您看能用不?”明仁道长像是猛醒过来一样,看了一眼刘大成托在手心里的那几个松塔,点点头,道:“有什么不能用的?挑饱满的剥开,十粒八粒就行!”刘大成答应了一声,正要转身走开,明仁道长突然问道:“刚才那么慌张做什么?又看见那个小鬼儿了?”刘大成摇头,犹豫了一下,答道:“小鬼儿没看到,倒是好像看见了一个女鬼!”明仁道长脸一绷,有些生气地说:“就你眼神儿好,还女鬼!咋没把你抓去呢!”刘大成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嚅嚅道:“师父,我看得很清楚,刚才我刚钻进上面的松林里,就看见一棵松树下面坐着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人,怀里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只是那女人低着头,我没看清长相,只能看到上半拉脸,白不刺啦的,吓得我刚要骂几声,眼前一迷糊,那个女人就不见了,您说,这要不是有说道的话,那才有鬼了呢!”说完,他小心地看向明仁道长,磕巴着问:“师父,您......经常在夜里去上面练功,没......没见过......那个女人?”明仁道长见刘大成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知道他并不是胆小怕黑之人,那就一定是真的看见了什么,便摇头安慰了他一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别怕,咱们有祖师庇佑,即使真有你说的女鬼,也进不来咱们道观里面来!”刘大成急忙点头,跟明仁道长把手里抓着的那几个松塔比划了一下,明仁道长挥了挥手,刘大成立即转身走进西厢房里去了。
明仁道长慢慢踱到院子门口,抬手在门闩上摸了摸,发现门闩被刘大成插得纹丝不动,不禁哑然失笑,正要回身也回到西厢房里去,东厢房的门声一响,乌老二推门而出,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把门关上,跟明仁道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等明仁道长回应,他就抬头向主殿后面山上看了过去,这时恰好一阵风刮过来,山上响起松涛阵阵,乌老二突然喊了一声:“等!”明仁道长心中跟着一跳,立即抬眼顺着乌老二的目光看过去,目中却只见黑乎乎的松树树冠在上面汇聚成的一片黑暗,便开口问道:“乌先生,有女伴?”乌老二微微点头,简单答道:“女伴?算是吧,并且还带着个孩子!”明仁道长清晰地看见乌老二说到孩子两字时,脸上显出带着几丝嘲讽的神情,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皱了皱眉,不再打听,乌老二却又开口问道:“道长,时候不早了,你那位徒弟已经把松籽剥好了吧?咱们这就开始?”明仁道长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动手可以,不过咱们得有言在先,玄阳道长的医术秘籍我得好好研读一番才能确定能不能从中找出彻底把你们的隐疾祛除的法子,本观虽小,却也是清修之所,令兄与魏见秋两位身上浊气冲天,不宜在此久留,要是时间长了,恐怕祖师会怪罪下来,那样的话,我行针使药,效力必定会大打折扣,我这么说,不知乌先生能不能理解?”乌老二听罢,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冷笑,瞬间又隐去,答道:“道长放心,只要天明之前给我兄弟二人通了三焦,我们三个立马走人,玄阳道长的那本书你但看无妨,十天半月后我们自然会再次上门,希望道长到时候能参透出一个法子出来!”说完,见明仁道长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冷笑一声,又问道:“道长,大殿里的祖师会不会因为任远和孙志成日夜出没在道观里,怪罪到你身上,你要知道,这两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都是作恶多端的人!你要是不好意思撵他们出门,我就当回恶人,顺便把他们两个带走就是!”明仁道长脸皮抽动了几下,摇头道:“乌先生,任、孙两位已有向道的心思,祖师会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