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结,而是石化。它们化作一种介于黑玉与玄武岩之间的冰冷物质,保持着生前的最后一刻姿态。扑击的凶灵成了雕塑,咆哮的龙魂成了石像,翻腾的煞气成了凝固的黑色河流。
战场突然安静得可怕,所有残存的活性都被抽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的石之森林。
“是那雕像最后的熵增之力……”寒渊皱眉,“虽然被我中断,但逸散的规则余波污染了整个战场。这些怨念本就是负秩序的存在,在熵增催化下,直接跃迁到了最终的无序态——永恒的石头。”
话音未落,十几道流光自天际疾驰而来,落在两人周围。
来人皆着统一服饰,月白色劲装,外罩淡金色轻甲,甲片上铭刻着日月同辉的图案。为首者是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剑眉星目,气息沉稳,已有灵王境修为。他身后众人年纪稍轻,但最低也是灵宗修为,显然都是精锐。
“开天派执法堂,第七小队。”青年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寒渊冰晶化的右臂和夏希灵苍白的脸色,最后落在周围诡异的石化景观上,“这片古战场是我开天派管辖的试炼之地。敢问二位,此处异变,可是与你们有关?”
他的语气还算客气,但其他弟子的站位已隐隐形成包围。
夏希灵正要开口解释,寒渊已冷冷道:“无关。让路。”
青年眉头一皱:“阁下,古战场中所有残魂怨念一夜之间化为石质,这绝非自然现象。我派有三位师弟在此试炼,如今下落不明。还请二位配合,随我回开天派说明情况。”
“我说,让路。”寒渊眼中寒意渐浓。夏景淞的事让他心绪不宁,耐心早已耗尽。
“师兄,跟他们废什么话!”一名年轻弟子忍不住喝道,“这二人形迹可疑,那女的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另一人也附和:“没错!你看那男人的手臂,分明是修炼了邪功遭反噬!说不定就是他们用邪术吸干了战场的怨气!”
寒渊突然笑了,那是极度冰冷的笑,“开天派……千年过去了,还是这般目中无人。”他左手抬起,甚至没有结印,只是轻轻一握。
“咔嚓——咔嚓——”
十几名开天派弟子同时惨叫。他们持剑的双手,从手腕处开始,瞬间覆盖上一层厚达三寸的坚冰。冰层封死了所有经脉,法器脱手坠地。更可怕的是,那冰寒之意还在向上蔓延,眼看就要冻结整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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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首青年大骇,想要运功抵抗,却发现体内真元运转到手臂处就彻底停滞,仿佛那截肢体已不属于自己。
“若不是看在‘烈阳天魂剑’杨开泰的面子上,”寒渊的声音如万载寒冰,“你们现在已经是一地冰渣了。滚!”
他左手一挥,十几人被一股无形巨力推出百丈,狼狈摔在石化地面上。封住手臂的冰层并未解除,这意味着他们短时间内已无法用剑。
青年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寒渊,最终咬牙道:“今日之辱,我开天派记下了!走!”
这‘走’字还在喉间发颤,十几个开天派弟子已化为流光,仓皇远去。
夏希灵担忧道:“寒渊叔叔,这样会不会……”
“无妨。”寒渊转身,望向龙脊雪山方向,“杨开泰那老家伙虽然顽固,但还算明事理。若他亲自来问,我自会解释。至于这些小辈……”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开天派安逸太久了,真以为天下都要看他们脸色。”
他看向夏希灵:“你之前说,要先去一个地方?”
“嗯。”夏希灵抱紧怀中的不朽龙脊木,“去龙脊雪山,找季老板。千幻青空胶和龙脊木要先交给他,这是救禹前辈的关键。而且……哥哥的事,也许季老板能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