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银鞍耀日赴神京,剑佩霜徽气自横(1 / 6)

卷首语

中枢鼎新方定,六部积弊犹存。前朝权奸遗毒盘根错节,漕运梗阻、军饷迟发、赋税混乱,桩桩弊政皆系民生安危。御书房内,萧燊摩挲着谢渊遗墨“吏治不清,新政难行”,指尖透力。此时,两道赴任身影正踏霜而来——谢明负籍赴京,欲承父志理国赋;于擎佩刀疾驰,誓继师魂固边防。新朝整肃六部的大幕,自此拉开。

赠户部尚书谢明

青衫载籍赴京华,马足轻尘不事夸。

匣里经纶藏国计,途中秋月照清嘉。

不求迎送烦州县,只抱清规理度支。

此去长安担重任,国库充盈是君家。

赠兵部右侍郎于擎

银鞍耀日赴神京,剑佩霜徽气自横。

少年胸贮安边策,忠勇家传报国情。

关隘巡边收见闻,演武陈言见赤诚。

莫言弱冠无长策,敢凭戈甲固王城。

江南漕运粮船迟滞三月的奏报,击碎了御书房的静谧。萧燊与孟承绪正议盐铁改革,“漕运告急”四字如针,刺得他眸色骤沉。奏报载明,漕运司郎中李薛克扣船工饷银致罢运,数十万石漕粮困于码头——此李薛正是前朝权奸安插的“钱袋子”,凭旧恩盘踞要职多年。龙椅扶手被叩得作响:“内阁新规竟成空文!权奸已伏法,蛀虫仍在,六部必清至骨血!”

孟承绪早有准备,递上密折:“户部账册遭米汤篡改,兵部军饷查至军需司便断线索,这些余孽藏于中下级职位,暗掌实权,借旧规推诿搪塞。”萧燊步至舆图前,指尖划过漕运线与西北边防:“漕粮误则饿殍遍野,军饷迟则寒透军心,这时间耗不起!”他眼中寒芒乍现,肃清积弊不仅为新政扫障,更是对谢渊等忠良的交代。

午后,吏部尚书沈敬之与左都御史虞谦携卷宗入内。沈敬之厚重履历册上,红圈标记着百余名前朝权奸举荐官员,遍布六部关键岗位;虞谦的供词更触目惊心:李薛私分盐课五十万两,与盐商勾连倒卖官盐,历年漕运损耗皆为其中饱私囊。“这些人靠权奸上位,唯利是图,无一是处。”沈敬之声音凝重。

萧燊朱笔圈点“李薛”“王怀”等名,见“张显(前朝权奸表侄)”时,墨汁溅落笔洗:“难怪周霖清账困难!”他下令吏部三日内出“干净”名单,都察院联同玄夜卫备捕,封锁出城要道。“谁是忠奸,一查便知,不许漏网一人。”

夜渐深,烛泪堆如小山。萧燊重读谢渊《治世要言》,忆起幼时随其微服见船工啃霉粮,谢渊怒斥贪官的场景。“六部清则吏治明,吏治明则百姓安”的谏言在耳,他挥笔写下“澄明吏治,刻不容缓”,字迹力透纸背。窗外三更梆子响,新政的执行桥梁,必以“干净”为基。

沈敬之领命后即刻封闭吏部档案库,以“错漏同罪”约束二十名亲信主事,又亲赴城郊请出谢渊旧属宋禾。宋禾因藏权奸党羽暗册遭贬,见油布包中模糊名单,枯手攥紧拐杖:“权奸恶行我刻骨铭心!”这份私藏名单与官档一一对应,成为核查铁证。

虞谦与玄夜卫指挥使陆冰在密室定计。烛下密图红圈标出要犯宅第,李薛府旁注明“死士护卫”——皆是前朝权奸遗留的亡命之徒。“玄夜卫两百精锐分二十一组,三更同时动手。”虞谦点向李薛宅:“此人昨夜宴盐商至子时,戒备松懈,正是时机。”陆冰佩刀出鞘:“已布控三日,只待名单落定。”

萧燊每日卯时召二人问进展。次日清晨,沈敬之沾露奏报:“查出权奸亲信五十六人,户部管盐课漕运,兵部掌军需边防,工部因修宫室安插最多,皆是肥差要职。”他指向“王怀”:“前朝权奸奶娘之子,主理边军军饷发放,迟发欠发皆由他经手。”萧燊立传旨意,命周霖即刻看管张显,不许其再碰户部账册分毫。

“六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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