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子时已过,师父跟我说过,大年初一是天腊之辰,是五帝校定生人神气时限长短之日,咱们道观虽小,是不是也得设坛祈祈福什么的?”任远放下筷子,拿起饭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孙志成和刘大成两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他们三个耗费了一下午又加一晚上的时间弄出来的一桌子的像模像样的斋饭,猛然想起自己师父给他讲过的道门过新年的规矩,明仁道长把口中的食物咽下,也放下碗筷,慢条斯理地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回答任远的话道:“难得你把贫道师兄说过的话还记在心里,你师叔我虽不擅科仪,可设坛祈福这事儿,还是手拿把掐的,不急,时候还早!”说完,看着任远,脸上显出几丝笑意,问道:“任远,我问你,三元五腊各是哪三元哪五腊?”
正喝着茶的任远像是被明仁道长的这一问给惊了一下,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呛得他不停地咳嗽,他把茶杯放回到饭桌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明仁道长看见他这副模样,摇头叹气,道:“明明拜了我师兄为师,却对道门里的事情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显得你多有学问似的!”孙志成听见明仁道长埋汰任远,憋不住笑,也呛了一下,跟着任远一起咳嗽起来,任远瞪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刘大成,说道:“大成师弟,师叔问我的这个问题,你能替师兄我回答一下不?”一门心思干饭的刘大成怔怔地抬头,看着任远问道:“任师兄,师父问啥了?”没等任远把明仁道长的问题重复一遍,一旁的明仁道长急忙说道:“打住!你们师兄师弟的,一个一点儿向道的心思都没有,一个脑袋像个木头疙瘩一样,你让他替你答,纯粹是没安好心,哦,他答不上来,不就显得我这个当师父的教徒弟的手段不够嘛!嘁!任远,你一撅屁股,你师叔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样的屎出来!”任远哭笑不得,见明仁道长道长气哄哄的,便从桌上拿起茶壶,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他的茶杯里续上茶水,说道:“师叔,大成师弟和志成两人还没放筷儿呢,你这么一说,他俩哪还有胃口了!”明仁道长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转头看着孙志成歉意地一笑,却气呼呼地对刘大成说:“吃完了,罚你抄《赤松子章历卷二》十遍!”
任远见刘大成只是嘿嘿笑,便替他解围道:“师叔,不就是三元五腊嘛,多简单点儿事儿,我要是说出来了,大成师弟就不用抄经了吧?”明仁道长不信道:“你说!只要你说出来了,大成该干嘛干嘛去,说实话,我一看着他提笔写字那个难受劲儿就来气!”任远冲刘大成挤了挤眼睛,转脸看向明仁道长,正色道:“师叔,您听好:'三元日,正月十五日上元,七月十五日中元。十月十五日下元。五腊日,正月一日天腊,五帝校定生人神气,时限长短,益添年命。求祷子孕,祭祀先亡,升达玄祖。其日不可壅滞沟涧,用力色欲,可吟咏歌赞,导引神气。五月五日地腊,五帝校定生人官爵,血肉衰盛,外滋万类,内延年寿,记录长生名字。此日可谢罪,求请移易官爵,祭祀玄祖。其日不可伐损树木、血食,可服气。七月七日道德腊,五帝校定生人骨体枯盛,学业文籍,名官降益。其日可谢罪、请福、服气、沐浴、祭祀先亡。其日不可伐树碎石,食啖酸咸,乘骑临险。可导引摄理,展舒筋骨。十月一日民岁腊,五帝校定生人禄料、官爵、算尽、疾病轻重。其日可谢罪、请添算寿、祭祀先亡、沐浴玄祖。慎勿多食、侄昏醉睡。可行道礼拜、旋逵庭坛。十二月八日王侯腊。五帝校定生人处所、受禄分野、降注三万六千神气。其日可谢罪、求延年益寿、安定百神、移易名位、回改贫乏、沐浴、祭杞先亡、大醮天官,令人所求从愿,求道必获。此日不得聚会饮乐。可清净经行山林有坛庭之处,行道有念,三魂七魄,不得经营俗事,逢腊日即是。'”任远口齿清晰伶俐,长长的一段文字说完后,明仁道长和孙志成还有刘大成三个人都愣在当场,孙志成和刘大成愣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