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三千年的积怨更让它们疯狂，那是来自本能的贪婪。

“左边！”张天命突然拽住赵轩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猛地往东侧石柱后扑去。两人刚离开，方才站立的位置就被数十道魂爪抓出深坑，石屑混着黑气簌簌落下，石砖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指痕，深可见骨。

“嗡——”

张天命指尖灵力骤然暴涨，三枚刻着云雾纹路的阵旗从纳戒中飞出，带着破空的锐响，分别钉在石殿三角的石壁上。旗面无风自动，绣着的云雾纹路迅速流转，淡白色的光晕从旗面渗出，很快将整个石殿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白光中。这是他早年从一位云游老道那里学来的“迷踪阵”，能扭曲光影，混淆神魂，寻常修士一旦入内，三日三夜都找不到出路，对付这类阴魂更是有奇效，曾帮他在不少险地化险为夷。

他本以为能借此争取片刻喘息，可下一秒，那些蜂拥而来的魂魄竟直接穿阵而过，仿佛眼前的阵法只是一层薄纸。阵旗的白光在它们身上连半分涟漪都没激起，青灰色的妖族魂体踩着虚幻的步伐，径直穿过扭曲的光影，槊尖依旧锁定着张天命的后心；漆黑色的魔族魂体则直接融入白光，从另一侧钻出来时，爪牙上还滴着腐蚀性的黑气，连阵旗散发的灵力波动都没受到丝毫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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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甲妖族魂体的长槊毫无阻碍地刺穿光障，带着破空之声直逼张天命面门，玄铁甲上的日月纹在白光中反而更显狰狞，仿佛活了过来：“雕虫小技！”

“怎么可能？”张天命瞳孔骤缩，猛地侧身，长槊擦着他的肋骨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胸口生疼，像是被冰锥划过。他眼睁睁看着那些魂魄穿过阵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些不是普通魂魄，是战死沙场的兵魂！它们生前见惯了尸山血海，神魂早已被战火淬炼得无比坚硬，寻常迷幻阵仗根本动摇不了它们的意志。对它们来说，最真实的幻境，就是当年那片永远杀不完敌人、流不尽鲜血的战场，这点光影扭曲，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魂魄……不受幻境影响！”赵轩失声惊呼，手中长刀胡乱挥舞，却接二连三地劈了个空。一道魔族魂体穿过他的刀影，利爪几乎要擦着他的咽喉掠过，带起的阴风冻得他脖颈发麻。赵轩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张天命身后，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张天命心头雪亮，知道这迷踪阵是指望不上了。他一边后退，一边召回裂天剑，剑身上的紫芒因灵力消耗而黯淡了不少，连剑鸣都变得微弱。他飞快扫视四周，目光突然落在殿中央那片刻满符文的石砖上——那里是刚才傀儡倒下后露出的地面，此刻符文在魂魄的戾气刺激下，竟也泛起了微弱的红光，像濒死的火星。

“跟我来！”张天命突然拽着赵轩冲向石砖，同时咬破舌尖，一口滚烫的精血喷在裂天剑上。

他带着赵轩就向魔族兵魂那边狂奔而去，赵轩的脸色都被吓得变色了：“你干什么，向魔族这边跑，不是找死吗？”

张天命却是并不搭理他，而是从纳戒里面取出那本万化诀，高高举在手上。这本书上有绝影魔主的气息，那些魔族兵魂个个面露迷茫之色。其中一个身穿红色甲胄的男子大声喝道：“你身上怎么会有魔主的气息？”

张天命连忙说道：“绝影魔主是我师父，我是他老的传人，我手里拿的就是他传给我的《万化诀》，他老人家让我日后要为魔族报仇。你们要保护我们，不能让妖族毁了魔主的心愿。”

因为张天命手里的《万化诀》是真的，再加上绝影魔主在魔族里面的威望是无人可比的。再加上张天命所说的要为魔族报仇之类的话，也正是所有魔族兵魂心里所想的。为首那红色甲胄魔族兵魂居然相信了，于是他大手一挥：“保护魔主的传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