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精准到极致的折磨——有时是一道细如发丝的魔气,顺着鳞族的指缝钻入,“咔嚓”几声脆响后,那只鳞族的利爪便软软垂下,指骨已被震得粉碎,连蜷缩的力气都没了;有时是一团翻滚的魔气,猛地裹住鳞族背上的翼膜,只听“嘶啦”一声,那层能助它们在水中极速穿行的膜便被撕成碎片,露出下面粉嫩的皮肉,沾了污泥后疼得它们满地乱撞。
惨叫声在沼泽里此起彼伏,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在哀嚎。可奇怪的是,没有一道魔气伤及要害,那些鳞族虽疼得死去活来,却偏偏留着一口气,显然是要让它们在极致的痛苦中一点点忏悔。有只年轻的鳞族实在熬不住,想咬舌自尽,刚要用力,便被一道魔气封住了牙关,只能睁着惊恐的眼睛,承受着尾鳍被寸寸撕裂的剧痛。
张天命站在一旁,肩头的伤口被冷汗浸得发疼,却似乎都被眼前这一幕盖了过去。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鳞族在泥潭里挣扎——那只咬过谢长风左腿的鳞族,此刻正抱着被魔气灼烂的前爪惨叫,暗绿色的血顺着指缝淌成了河;还有那只划伤自己后背的,翼膜被撕后根本站不稳,每一次摔倒都溅起大片黑泥,脸上的鳞片被自己抓得乱七八糟。他想起自己被长尾缠住脚踝时,倒刺嵌进骨缝的钻心之痛;想起谢长风为了护他,被利爪穿透左肩时,那声压抑的闷哼;想起两人差点被四只鳞族的利爪同时刺穿要害的绝境……心头那股郁气,终于随着鳞族的惨叫一点点散开,像被阳光晒化的冰。
谢长风靠在芦苇丛里,服下化毒丹后,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右臂的青黑褪去不少。他看着绝影魔尊毫不留情的手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位魔尊在魔域向来以狠戾着称,当年血洗黑风寨时,据说连三岁的幼崽都没放过。可今日,他明明能一招碾死这些鳞族,却偏要用这种磨人的方式,显然不只是为了出气,更是做给他们看的。这份刻意的示好,说到底,还是忌惮张天命身后的人。
“够了。”张天命突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鳞族,尤其是那只首领,断臂和断尾处的伤口都在汩汩流血,像两条不断线的小溪,把身下的污泥染成了暗绿色,它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独眼里只剩下麻木的恐惧。“再打下去,就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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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影魔尊闻言,指尖的魔气瞬间敛入黑袍,翻涌的墨色浪潮退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翻江倒海的戾气从未出现过。他转头看向张天命,眸子里的寒意散去不少,语气竟带了几分询问:“张公子觉得,这样够了?”
张天命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堆散落的资源上。青灵珠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绿光,里面流转的灵气肉眼可见;兽皮卷上的血纹似乎都在跳动,透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它们滚吧。”他顿了顿,补充道,“东西留下。”
然而那几个鳞族人却是看向绝影魔尊,连动都不敢动。绝影魔尊开口说道:“为了弥补你们所犯下的错误,我命令你们几个在暗中保护张公子,这段时间你们就听谢长风的命令,如果张公子有一点差池的话,我定然要让你们魂飞魄散。”
那位首鳞族人这会哪敢再说什么别的话,现在能把命保住,已经是烧了高香了,于是连忙点头答应:“魔尊大人尽管放心,我们几个人回去交代一下,明天就去找谢前辈,我们就是拼着不要性命也要护张公子周全。”
绝影魔尊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首领见状如蒙大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招呼着残余的族人。那些鳞族互相搀扶着,拖着残肢断骸钻进芦苇丛,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青灵珠滚落在泥里,它们没捡;兽皮卷被风吹得翻了页,它们也没管。很快,那些狼狈的身影便消失在晨雾深处,只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血痕,像一条被遗弃的红绳,蜿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