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
萧燊身着明黄色龙袍,龙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端坐龙椅之上,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的宗室亲王,原本略带疲惫的神色已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独有的威严。沉默片刻后,他开口时声音沉稳有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今日召诸位宗亲前来,并非为了宴饮叙亲,实乃我大吴如今面临生死存亡的难关,有天大的难处要与诸位共商。”
话音落毕,他抬手示意侍立一旁的谢明:“谢尚书,将西北边军急报与国库存度清单,念给诸位宗亲听听。”谢明躬身应诺,展开文书,清晰而沉重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西北边关急报:鞑靼集结兵力三万于边境,我方哨所遭袭三次,将士缺衣少食,冬饷未发,军心浮动……国库存度清单:现存白银四十二万两,边军冬饷、城防修缮、治河经费共计需一百九十三万两,缺口一百五十一万两……”每念一句,宗室亲王们的脸色便凝重一分,尤其是听到国库存银不足五十万两、缺口超百万两时,殿内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有人倒抽冷气,有人面露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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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皆是大吴皇族根脉,血管里流着太祖皇帝的血,与国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燊缓缓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御座台阶,语气恳切却带着千钧之力,“朕为天下主,当为万民遮风挡雨,为江山社稷操劳;诸位为宗室至亲,受国恩庇佑,享尽荣华富贵,如今国难当头,边军将士在冰天雪地里忍饥挨饿,用血肉之躯守护我大吴疆土,断无宗室独安、坐视不理之理!”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几位远支亲王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又缓缓放松,面露难色,相互交换着眼神,显然是不愿轻易牺牲自身利益。近支的礼亲王见状,心中了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坚定:“陛下所言极是,宗室蒙国恩庇护数代,如今国家有难,理当挺身而出,为国分忧。臣等愚钝,不知陛下有何良策,臣等必当遵从。”
见礼亲王率先响应,萧燊眸中微光闪动,微微颔首,心中的沉重稍减几分,随即掷地有声地抛出早已深思熟虑多日的调整之策:“国难当前,开源节流,节流为先!朕意已决,从宗室用度开刀,削减冗余开支,所省银两全数解送九边,填补军饷缺口、修缮城防壁垒、购置棉衣粮草,绝不让戍边将士寒心,绝不让鞑靼有机可乘!”
话音落时,殿内烛火摇曳,跳动的光影映得众人神色各异,有震惊、有犹豫、有抵触。萧燊无视众人的复杂神色,语气坚定地逐一阐明细则:“其一,远支宗室俸禄,裁汰三成冗余浮费。过往俸禄中,除了基本衣食用度外,还有诸多赏赐、津贴、节庆补贴等非刚需款项,这些浮费尽数革除,仅保留支撑家眷日常衣食、赡养族中老幼的基本用度,确保诸位生计无忧即可;其二,凡无实职的宗室成员,其府邸营建一律停罢。无论是正在规划的、尚未动工的,还是已经动工的,即刻停工。工部需牵头清点已动工府邸的砖瓦木料、石材器具,征召的工匠民夫也尽数调拨西北边关,充作修建堡寨与烽火台之用,物尽其用,支援边防。”
此言一出,乾清宫内霎时落针可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位远支亲王脸色骤变,从最初的震惊转为窘迫,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朝服下摆,指节泛白,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间满是为难。萧燊早已洞悉众人心思,目光缓缓扫过殿内,语气放缓了几分,却依旧不失威严:“朕知晓此举会让诸位的生活较以往清简些许,或许会有些许不便。但诸位可曾想过,北疆的将士们,此刻正穿着单薄的铠甲,在零下数十度的寒风中值守,吃的是掺着沙子的干粮,喝的是结冰的冷水,他们用血肉之躯守护的,是包括诸位在内的全体大吴子民的安宁。相较之下,诸位这点牺牲,又何足挂齿?”
谢明见状,上前一步补充道:“陛下,据户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