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菊馥浮杯思旧事,茱萸系佩忆韶华(7 / 9)

激动而颤抖,“这是谢公用性命换来的证据,他当年就是因为查盐铁贪腐,才被魏党诬陷下狱的。”

萧桓翻开核查录,首页“盐铁税者,民生之资也,贪墨者,夺民之食也”的字迹,力透纸背。他看到里面记录的贪腐数额,比他后来查处的还要多三成,而谢渊当年曾三次密奏,都石沉大海。“朕当年若能亲自查看谢公的奏报,何至于让魏党贪墨这么多年?何至于让百姓吃不起盐?”他气得浑身发抖,将核查录摔在案上,镇纸都被震倒了,“传旨!按核查录上的名单,重新追查,无论生死,一律抄家,家产全部充作赈灾银;当年参与换册的太监、官员,一律凌迟处死,曝尸三日,以儆效尤!”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厉——这是为谢公,也是为那些因盐价高昂而受苦的百姓。

周霖(户部尚书)、秦焕(户部左侍郎)立即牵头追查,他们带着核查录,走遍了大吴的州府,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一个月后,他们的奏报送到:“共查处贪腐官员三十余人,其中五人已死,我们挖开他们的坟墓,从棺木里找到了当年贪墨的金银;共抄没家产百万两,已全部拨作河南、江南的赈灾银。”周霖补充道,“柳恒奏报,用这笔银钱修了十条灌溉渠,还为灾区百姓买了耕牛,百姓都说‘这是谢公在天有灵,帮我们追回来的救命钱’。”

萧桓将“盐铁核查录”放在御案上,每晚睡前都要翻一遍,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当年的过错。他在核查录的末尾,用朱笔写道:“朕之过,在轻信谗言,在疏于核查,在辜负忠良。今追赃赈灾,虽可补百姓一时之苦,却难补谢公一世之冤,难补百姓多年之痛。”他下旨,在盐铁司设“谢公核查司”,由王砚兼任司长,每年对盐铁税进行两次核查,核查结果公开公示,确保贪腐不再发生。他要让谢公的“清廉”二字,永远刻在盐铁司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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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接到旨意后,在盐铁司的正堂立了谢渊的牌位,牌位前摆着一本新的核查册,每次核查前都要祭拜。他在奏报中说:“核查司的官员都说,看到谢公的牌位,就想起他‘贪一文钱,愧一世心’的话,就算有贪念,也不敢伸手了。”萧桓看着奏报,忽然觉得:谢渊从未离开,他的精神,就藏在这些坚守原则的官员身上,藏在每一笔清清白白的账册里,藏在百姓买到平价盐时脸上的笑容里,藏在这太平盛世的每一个角落。

山东大旱的急报送到时,萧桓正在用早膳,他放下碗筷,第一时间翻出谢渊的《赈灾策》。册子的封皮已被磨软,“以工代赈、精准帮扶、灾后复耕”这十二个字,他用红笔圈了又圈,记得比自己的年号还清楚。“传旨!命钟铭为赈灾钦差,带谢公《赈灾策》即刻赴山东,赐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方泽调粮十万石,走漕运火速运送,粮船插黄旗,沿途官府不得阻拦;方明带医官随行,在灾区设‘惠民药局’,防治疫病,药材从太医院调拨,不得延误!”他的声音沉稳,没有了当年的慌乱——因为他知道,谢公的遗策,就是应对灾情的最好良方。

钟铭到山东后,严格按《赈灾策》推行:让流民修水渠、筑堤坝,每天发两斤粮食当工钱,既解决了温饱,又为灾后种田做准备;设立“灾民生计簿”,记录每个流民的家庭情况、技能,会耕田的安排到农庄,会打铁的安排到铁匠铺,精准安置;柳恒派人选送新麦种,用陶罐装好,派专人送到流民手中,附上手写的种植说明。一个月后,钟铭的奏报送到:“流民无一人饿死,水渠已修通三条,疫病未发,不少流民都说‘今年冬天不用挨饿了’。”

萧桓接到奏报时,正在翻看谢渊当年的赈灾手札,手札是用麻纸写的,上面还留着汗渍:“赈灾不是救一时,是救一世。要让百姓灾后能回家,回家能种田,种田有收成,这才是真赈灾。若只放粮而不谋长远,灾年过后,仍是流民。”他想起当年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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