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兴亡过眼皆陈迹,唯有青山似旧年(3 / 7)

份的空子。当务之急是查他的同党,追回赃款,莫误了赈灾大事。”

虞谦立刻请命:“臣带都察院御史即刻南下,一则主审陈言案,二则彻查苏州府是否有官员勾结。浙江按察使顾彦就在嘉兴查案,可调他协查——此人铁面无私,当年连皇亲贪腐都敢查,绝不会放过任何同党。”沈敬之也道:“臣已令吏部左侍郎温庭玉核查陈言的升迁记录,看是否有人为他铺路,彻底揪出这条贪腐链。”

密旨传到苏州时,陈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派人给苏州府通判送了百两黄金,让其谎称“粮银交接无误”,没想到刚出门就被顾彦的人抓个正着。顾彦提着黄金闯入囚室,将镣铐“当啷”拍在陈言面前:“陈大人,别费力气了。你的亲信招了,兴源粮行老板也供出你天启八年就贪过赈灾银,这次不过是故技重施。”

另一边,钱溥正带着李董清点粮银,将假银陈粮尽数封存。同时启用备用方案:方泽从江南漕运粮仓紧急调运三十万石新麦,户部郎中王砚带着追回的赃银,在苏州最大的银号兑换成足额纹银。当第一袋新麦送到白发老农张阿公手中时,老人捧着饱满的麦粒,领着祖孙三代对着京城方向重重磕头,额头撞在湿泥里,泪水混着泥水淌了满脸。

三法司会审的公堂设在苏州府衙,正二品刑部尚书郑衡端坐主位,大理寺卿卫诵、左都御史虞谦分坐两侧,案上摆满证物:泛黄的交易账册、发黑的陈粮、沉甸甸的假银、亲信的供词。郑衡一拍惊堂木,声震梁柱:“陈言!你侵吞赈灾银五万两,以霉烂陈粮冒充新麦十万石,害百姓于水火,可知罪?”

陈言瘫在地上,还想狡辩:“臣是被兴源粮行老板欺骗,并非故意贪腐!”虞谦当即传粮行老板上堂,老板捧着账本哭得瘫软:“是你逼我的!你说若不配合,就撤了我的粮行执照,还说京里有大人给你撑腰!”顾彦随即呈上一箱银锭:“这是在你苏州私宅搜出的五万两赃银,上面的户部封条还没撕呢!”陈言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卫诵翻开修订后的《大吴律》,声音沉稳如铁:“杨璞阁老修订的律法明确规定,贪墨赈灾银满千两者斩立决。你贪墨五万两,罪加五等;且天启八年已有贪腐前科,属屡教不改。”刑部右侍郎宋昭补充道:“你的同党苏州府通判,已被革职抄家,流放三千里,永不叙用。”

“斩立决”三字如惊雷炸在陈言耳边,他瞬间瘫软,连滚带爬地扑向堂下:“臣愿退赃!求陛下饶命!”郑衡怒喝一声:“百姓在水里泡着啃树皮时,你怎么不求他们饶命?”说罢掷下判词:“陈言贪腐赈灾、残害百姓,判斩立决!赃银五万两用于修复苏州官仓,霉粮尽数烧毁,以防流入市面!”

行刑那日,苏州百姓挤满了刑场外围,有人举着“除奸安良”的木牌,有人捧着刚收的新麦。当监斩官宣读判词时,百姓们齐声叫好,声浪震得刑场旗杆嗡嗡作响。李董带着官员将追回的赃银铸成“赈灾专用”银锭,当众分发给灾民。钱溥站在一旁,看着百姓脸上的笑容,在《赈灾督查录》上写下:“贪腐者纵有京官之身,亦难逃律法之刃;民心者虽微如草芥,实乃治国之基。”

陈言伏法次日,户部郎中王砚便带着账房先生进驻苏州府衙,逐页核查陈言留下的账目。他指着“粮运损耗”一栏,笔尖重重一点:“正常漕运损耗不超百分之一,陈言竟报了百分之十,多出来的九成,全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当即拟定《赈灾粮运损耗细则》,明确规定损耗需经押运官、地方官、灾民代表三方签字确认,缺一不可。

户部左侍郎秦焕亲自南下追赃,不仅追回陈言的五万两赃银,还顺藤摸瓜,查出兴源粮行多年偷漏盐课十万两。他将沉甸甸的银箱交给李董时,语气凝重:“这些都是百姓的血汗钱,一部分修官仓,一部分买农具种子,让灾民能尽快复耕。”李董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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