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点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缓缓飘向任晓星。
任晓星有点紧张,但没有躲。
光点停在她面前,像是在观察她。然后,它轻轻触碰了她衣襟上的布花。
布花也亮了一下。
接着,光点融入了布花。
布花原本是褪色的,此刻,颜色慢慢恢复了——虽然不是崭新的,但有了生机,有了光泽。
任晓星感觉胸口一暖。
不是温度的热,而是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像被人轻轻拥抱了一下。
“她...认得这个?”她摸着布花,问陈实。
“认得。”陈实眼睛有点湿,“这是她亲手做的。她说...要送给任姑娘当护身符。但任姑娘没收,说‘你自己更需要’。她就一直自己留着...”
任晓星低头看着布花,突然很想哭。
她没见过黄小花,但此刻,她能感觉到——那个温柔的女孩,用最后一点存在,在祝福她。
“谢谢...”她轻声说,“小花姐姐...”
竹林里起了风。
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
陈实收起天罡印——玉印已经不再发光了,但摸上去还是温的。
“走吧。”他说,“该回去了。”
两人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任晓星回头看了一眼。
那棵老竹上的刻花,还在微微发光。
光很弱,但...在亮。
回到道观,已经是傍晚。
夕阳把山峦染成金色,道观在余晖中显得宁静而祥和。
任晓星去准备晚饭,陈实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罡印发呆。
玉印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印纽上的小狐狸,眼睛似乎比之前...灵动了一些。
“你也在想她,对吧?”陈实轻声说。
玉印当然不会回答。
但陈实觉得,它听懂了。
晚饭很简单:粥,咸菜,炒了个青菜。但任晓星吃得很香——山里的空气好,人的胃口也好。
“陈叔叔,”她边吃边说,“你说...蟒天花姐姐,会不会也留下了什么?”
陈实筷子一顿。
“有可能。但她的情况...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黄小花是狐族,狐族重情,会把最纯粹的情感凝聚成‘灵光’。但蟒天花是蛇妖,蛇妖...更内敛。她就算留下什么,可能也不容易被发现。”
任晓星想了想:“那我们去找找?”
“去哪找?”
“姑姑的笔记本里,提到过一个地方...”任晓星放下碗,跑去书房,拿来笔记本,翻到某一页,“你看,这里写着:‘今天跟天花去后山的寒潭,她说那里是她修炼的地方。潭水真冷,但她游得很自在。她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把骨灰撒进潭里。因为那里...最像家。’”
陈实看着那行字,沉默。
蟒天花确实说过这话。
但她没有骨灰——最后那一战,她燃烧了千年修为,什么都没留下。
“寒潭...”陈实站起来,“走,去看看。”
“现在?”任晓星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晚上去...会不会有危险?”
“有我在。”陈实提上剑,“而且...有些东西,可能只在晚上才看得见。”
两人点了灯笼,往后山走。
寒潭在道观后山深处,要穿过一片密林。路不好走,但陈实很熟——当年任珊带他来过。
走了大约半小时,听到了水声。
再往前,树木突然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