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
女孩看着他,歪了歪头,像在思考什么。然后,她开口,声音有点不确定:
“请问...您是陈启明先生吗?”
“...我是。”
“那个...我叫任晓星。”女孩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最近...总是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姐姐,她让我来找你,说你会告诉我...我是谁。”
陈启明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他熟悉的温柔和坚定。
还有...一丝迷茫,一丝期待,一丝属于年轻人的、对未来的好奇。
“进来吧。”陈启明侧身,声音有点哑,“外面冷。”
女孩走进来,好奇地打量房间。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里放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上,画着幼稚的星星。
“这个...”女孩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第一页上,写着一行字,字迹娟秀:
“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我是谁,请告诉我:我曾努力地活过,努力地爱过,努力地...让世界变好一点点。”
女孩看着那行字,突然流泪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陈启明站在她身后,轻声问:“那个梦里的姐姐...还说了什么?”
“她说...”女孩擦掉眼泪,转头看他,眼中带着泪光,却笑了,“她说...‘谢谢你接下我的担子。现在,我可以...重新开始了。’”
窗外,夜空晴朗,繁星满天。
其中一颗星,特别亮,特别温柔。
像在守护,又像在祝福。
陈启明也笑了。
“欢迎回来。”他说,“任晓星。”
女孩点头,然后看向窗外,看向那颗最亮的星。
“那颗星...”她轻声说,“好美。”
“是啊。”陈启明也看向窗外,“它一直在那里。”
黎明之后,是新的一天。
而星光,永不熄灭。
山间的秋意已经很深了。
枫叶红得像血,银杏黄得耀眼,山道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晨雾在树林间缓缓流动,给这座位于山腰的小小道观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道观很旧了。
青瓦的屋檐有些已经破损,露出下面的木椽;墙皮斑驳,爬满了青苔;门楣上的匾额写着“紫微观”三个字,字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
但道观很干净。
院子里没有一片落叶,石阶被擦得发亮,香炉里插着新换的香,青烟袅袅升起,在晨光中缓缓散开。
陈实提着水桶,从后院的山泉边走回来。
他的动作很慢,左腿还有些跛——那是那场最终之战留下的旧伤。医生说过可能会伴随终身,但他并不在意。
倒水,擦地,上香,擦拭牌位。
每天都是这样的流程,他已经做了三个月。
牌位摆在正殿的供桌上,很简洁,只刻着一行字:
“任珊姑娘之灵位”
上方出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