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还没来得及反应,燕裔的话音刚落,罂粟的笑声便骤然在静谧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笑声穿透短暂的寂静,
罂粟轻轻抬起下巴,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两侧头发微微散开,隐约晃动,反射出冷淡的光泽。
她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司郁身上,那双眸子里寒意渐浓,
透出不屑与讥诮,目光略有起伏,却不肯退让分毫。
“得了吧,”罂粟嘴角带着讽刺,像是要将眼前所有的暧昧疏离彻底暴露于众,
在短暂停顿中,她呼吸带动肩膀的起伏,
“向大人物投靠当然是享受庇护,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维持多久。”
司郁站在原地,手指下意识收拢衣角,指节泛白。
她轻咬住下唇,眼神从地面缓慢移向燕裔,
停在对方颈侧片刻,又缓缓移开,微微挪步,脚尖落地时没有发出声响,
却拉近了她与燕裔的距离。
她垂着睫毛,仰头望燕裔一眼,眸中闪过迟疑和柔软,
在沉默中组织好言辞,声音低低逸出,带着克制,
“……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罂粟的目光锐利地巡视两人间的空隙,她眨了下眼睛,
视线从司郁的袖边移到燕裔脸上,又落回司郁眼底,嘴角浮现冷意。
司郁暗叹罂粟的演技真是好,
好的不得了。
“别装委屈了。你用一张楚楚可怜的脸,需要别人保护,你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吗?”
她吐出最后一个字后,呼吸变快,话尾极轻的颤抖在静默空气中荡开。
演的有点累了,
但是看司郁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罂粟深吸一口气,
继续接戏。
燕裔站在司郁身侧,肩线平稳,目光微微下敛。
睫毛在灯光映射下投出清晰剪影,嘴角浮现一抹笑,安静而不显突兀。
空气里停顿片刻,他轻声道:“有我在,她不可以欺负你。”
语调温和而克制,并未增强音量,
像是在低头回应她无声的忧虑。
说话时,他没有丝毫夸张的气势。
那份姿态挺拔,却逐渐收敛了往常的锋芒,言语落下后,身形略往司郁处靠近。
罂粟冷哼一声,嘴角勾起讽刺弧度,却忽然俯身拾起地上,
刚才从手中掉下的银币。
指尖用力,掌心因握紧而泛白。
她直起身,眼神落在银币上,眸色冷锐。
手指缓慢转动那枚银币,每一次摩挲都带着压抑的情绪波动。
她低头看着银币,眼神流露微不可察的矛盾,小幅度侧过脸,口吻干脆道:
“你们差不多点吧,该干啥干啥去吧,这差不多得了。”
言罢,眉间隐现不耐。
皱起眉头,表情带着不屑意味,视线在燕裔和司郁之间转动。
声音里夹杂一丝嘲弄,“最后还不是得靠燕裔收拾烂摊子。”
言语落下,她将银币转过来覆在掌中,动作坚决。
燕裔神态未变,只是一步将司郁带得更近,几乎让她避开罂粟的锋锐视线。
“她如果解决不了,我可以继续帮。”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没有半分情绪起伏,整个人稳固而安然。
司郁侧身依偎着燕裔,余光时刻留意着罂粟,掌心微微出汗。
她调整呼吸节奏,借机试探性地伸手拉住燕裔的袖口,动作轻微又迟疑。
手指终于碰触到衬衫布料,才略带松弛地停留,仿佛让不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