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空荡荡,之前那绿色光芒也已消失不见,透过窗玻璃,照进来一丝淡淡的天光,天快亮了,那些阴物自然被姓申的老家伙收了回去,只是不知道,陈敬和张驰两人找到他和姓秦的没有,胖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侧耳细听,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晃了晃自己的大光头,把迈进门里的那只脚退出来,向楼梯口奔了过去。
柳河南岸山坡上,魏见秋看见陈敬从旅店大门里出来时,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矮小的身子往石砬子后面缩了缩,旋即就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胆小,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一眼羽绒服女人,羽绒服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她一直牵在手上的小孩儿裹进了自己的羽绒服里面,那个小孩儿把她胸前的衣服撑起了鼓鼓囊囊的一个大包,见魏见秋回头看他,羽绒服女人立即抬手往东面天上指了指,笨笨磕磕地说了一句:“天凉(亮)了!”魏见秋冲她点点头算是回应,立马饶有兴致地瞧向坡下的那个叫山本的,果然不出所料,山本野矢此刻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一边往坡上飘上来,一边嘀咕道:“天的亮了,我的要躲起来的。”也不等魏见秋回答,便从他的身边闪了过去,口中低低地叫了两声,率先朝石砬子的缝隙里钻了进去,他的那两条狗一齐转头看了看羽绒服女人胸前的那个大鼓包一眼,身影忽然消散,魏见秋抬起右手在石砬子上拍了拍,开口问道:“方才那片十分茂盛的绿意,就是五行之木?”山本野矢声音极小地答道:“你的,明知故问!”魏见秋把手从石砬子上收回,转眼又朝河北岸望了两眼,自言自语道:“我得去镇上,好好踅摸几根能用的大铁钉子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铁匠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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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旅店里出来后,陈敬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先是仔细看向旅店窗下如同被染上了一层绿色颜料的地面,跟着又抬头往二楼的窗户瞧去,一瞧之下,禁不住厌恶地皱起了双眉,只见二楼的窗户外面的那些阴物无瑕旁顾一样地正个个探着头往房间里面看,阴物们的影子浓淡不一,不过,他还是能分辨得出其中大部分阴物的死去的年头都不短了,身上的衣服也是长长短短的,有两个还戴着当年的那种瓜皮帽子,陈敬没急着上前,而是又打量起地上的绿色来,令他一时之间琢磨不透的是,这片绿色竟然是从那些阴物身上反射下来的,他抬手在两个眼皮上揉了揉,又抬头往窗户上细瞅,心里顿时了然,是姓申的使了手段用那根小木棍儿熏染了这些阴物一段时间,把他们弄过来吸引起房间内几个人的注意,而姓申的本人,自然是藏在了一个稳妥的地方,可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把他和张驰等人引出旅店的大门?想到这里,陈敬抬眼往河对岸望了一眼,很快,眼神儿便落在门前马路对面的河堤下面,心道:“姓申的,你剩下的那只爪子刺挠了是吧?我这回大方一点儿,连胳膊肘儿都给你拆下来!”他知道窗户上的阴物并没什么实际危险,再加上房间内有林道长和胖子在,这两位可是玩儿阴物的老手,便放下心来,就连瞅都不瞅那些阴物一眼,直接从台阶上下来,快步走过马路。
张驰此时有点儿呼吸不匀,刚才在房间里时,突然之间自己就感觉浑身乏力,那种感觉,跟在镇子西面那个厂子地下通道里刚到了那根小木棍栖身的洞穴洞口前时一样,不同的是,刚才他的身体内像是有东西在不停地被往外吸,他想阻止却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一片混沌,即便硬撑着睁大双眼,也是目不视物,反而自己的眼睛被一层浓浓的绿色遮盖住,整个身体也好似被慢慢地被裹挟进一片浓郁的绿色里面,好在虽然身体动不了,可心思却清楚得很,他明白,那根小木棍一定就在旅店附近不远处,应该是姓申的想要从他身上把自己在地下通道里吸收的那些木性再弄回到小木棍儿上,张驰当时口不能言,只能强挺,也是万幸林道长见机得快,把窗外那些作为媒介之物的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