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十分凌乱,张弛把卧在床头枕头边儿上的老大轻轻地抓在手里,揣进自己的衣服里面,转头向门口看过去,崔可行则起身走到门口,没等胖子出声阻拦,便把门拉开,胖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张弛和陈敬说道:“这门一开,你们的宋处长估计又得挨顿训!”
陈敬和张弛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出声地点点头,张弛立即从床上跳下,小跑着奔向门口,崔可行却已经把脑袋从门里伸了出去,张弛小声叫了他一声,崔可行回头看着张弛,又见胖子冲他又摇头又咧嘴的,一下子醒悟过来,急忙把头缩回来,就要把门关上,宋处长的一只手却已经搭在了门上,对身后的几个人说道:“把床垫儿往里放!”
几个年轻人两人一组地抬着几个厚厚的床垫儿走进房间里,都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陈敬身上,陈敬面无表情,低头坐在床上,胖子正要起身,陈敬用脚踢了他一下,胖子有些不解地看向陈敬,陈敬冲胖子眨了眨眼,两手食指在身前比划了一个长方形的形状,胖子翻了翻眼珠,猛然醒悟,扭头瞅了站在门口的宋处长一眼,把手伸进胸前衣服里,掏出了令牌,使劲儿晃了几下,然后用力把令牌拍在床上,马上,令牌里一个声音叫道:“死胖子,你真不是个好人!哎呀,这把老人家我晃悠的,直犯恶心!”
胖子脸上显得一本正经,大声答道:“我这不是怕你在里面一觉不醒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几个正在忙活着把床垫儿往地上放的年轻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楞眉愣眼地瞧向胖子和陈敬,胖子人来疯似地把那枚令牌从床上又捡起来,拿在手中一上一下地抛接着,令牌里的戏法老鬼发出一声一声的鬼叫,胖子冲那几个年轻人笑道:“别怕!这老鬼就会变个戏法,别的啥能耐也没有!”
几个年轻人仗着人多,虽然并没显出害怕,可还是忍不住各自在心里打鼓,快速地把床垫儿都弄齐整后,不声不响地向门外走,陈敬又用脚轻轻踹了一下胖子,不满地说:“跟他们显摆什么?”胖子嘿嘿一笑,有些高兴地回答道:“不趁机让他们见识一下真东西,总有人觉得咱们一个个地在给他们装神弄鬼儿!”宋处长站在门口,有些无奈地看着胖子,胖子冲他使了个眼色,问道:“老宋,一会儿是不是有够身份的人要下来视察一番?”
宋处长看着胖子,却不答他的问题,严肃着道:“你别乱来啊!”胖子摇头道:“怎么会?我胖子向来是尊重领导的!”宋处长呵呵了一声,不再理胖子,转身冲着走廊的那头一招手,随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传进房间里,宋处长让开门口的位置,几副担架顺序被抬进房间,又按顺序放在刚才摆好的床垫上,胖子咋舌道:“五个?这可够你受累的!”
陈敬看了看胖子拿在手里的令牌,又把目光转向仍然放在墙角的那个坛子上,接着又看向胖子,胖子笑不露齿,起身走到墙角,把令牌举到嘴边,耳语了一番,然后把盖着坛子的那块黄布掀开,把令牌放进坛子里面,盖好黄布后,转身走回到陈敬的床边,脸上显出促狭的神情,冲着陈敬和张弛一咧嘴,宋处长在门口看见了胖子的一举一动,却没再开口说话,也不进到房间里面,反而不时地扭头看向走廊那一头,陈敬下床,把鞋子穿上,走到并排而放的担架那里,挨个对着躺在担架上那几位脸上仔细打量。
辽西夜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