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要挟阁下做任何不愿做之事,便叫我祖宗十八代,皆堕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叫我本人,断子绝孙,血脉就此而绝,死后无人祭祀,魂灵漂泊无依!”
誓言狠毒无比,在寂静的雅间内回荡。
士绅听得心惊肉跳。
他下意识的伸手,快速扯了一下士子下巴上那层修剪整齐的短须。
是真的。
有根须,不是粘的。
对方绝非宫中内侍。
太监无后,发此毒誓毫无意义。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多少信了几分。
毕竟,再忠心的鹰犬,也绝不会拿祖宗和血脉发这种毒誓。
他却不知,士子垂下眼帘时,心中一片漠然:我自是信守承诺,不再找你。
可我的同僚、我的上司、别的什么人再来寻你,又与我何干?
士绅犹豫再三,终是咬了咬牙,问道:“要我做什么事?”
士子淡淡吐出四个字:“等通知。”
士绅的心又悬了起来,忍不住追问:“该不会是要我跟着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吧?”
士子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唐的话,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连连摇头。
“阁下何出此言?”
“汉王殿下忠孝仁义,对陛下孺慕至深,对太子殿下友悌有加,乃天下公认的贤王典范!”
“怎会行此等无君无父、祸乱江山之事?”
他语气真诚,表情严肃,仿佛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士绅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那最后一点疑虑,反而烟消云散。
他彻底确定了。
这小子,背后站的,根本不是汉王。
或者说,不完全是汉王。
能调动锦衣卫暗中力量,行事如此诡谲狠辣,布局如此深远,又对“贤王”二字咬得这般意味深长的……
只有那一位。
那位如今稳坐龙椅,却对天下,尤其是对江南,从未真正放心过的永乐皇帝。
而汉王,不过是陛下手中一把好用的刀,一个随时可以推出来承担“恶名”的儿子。
是啊,汉王可真是“贤”。
整天替父亲背黑锅,收拾不好明面处理的人和事,能不“贤”吗?
士绅瘫在椅中,只觉得浑身冰冷,又有一丝荒谬的想笑。
他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罢了……我,等通知便是。”
~~~
北京。
方才刚背了“建议应天府放开宵禁试点”这口黑锅的汉王朱高煦,瞥着天幕影像,咂摸了下嘴,冷不丁冒出一句:
“啧,瞧瞧人家这棍首,义气!”
“规矩立得明白,地盘罩得安稳,手底下那群混不吝的都服帖。”
“颇有几分古之游侠的风范。”
明代光棍有两种含义,一指单身汉,不过这种用法很少。
第二种则指地痞流氓,常见于公文。
地痞流氓是光棍,所以流氓头子就是棍首。
朱棣闻言,眉梢一动,目光从光幕上挪开,落到汉王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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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呢?
合着朕这当皇帝的,还不如个市井棍首讲道义、守规矩?
他鼻腔里哼出一股冷气:“老二,你在影射谁?”
汉王一脸“我可不敢”的表情,摊手道:
“爹,儿臣哪敢影射谁?”
“就是看个热闹,发句感慨。”
“儿臣就是觉得,往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