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祭坛上的新魂,与那些白骨作伴。
“只能赌一把了。”张天命眼神骤然一凛,牙关猛地咬破舌尖,一口滚烫的精血喷在裂天剑上。剑刃瞬间爆发出刺目金光,如烈日破晓,逼得近身的两只鳞族慌忙后退,利爪在眼前乱挥。他借着这刹那的空隙,左手飞快结印,指尖亮起一点温润的白光——那是他藏在丹田深处的灵源珠,能吸收周遭灵气为己用,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轻易动用。
“那是什么?”鳞族首领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看着那点白光,本能地感到一阵心悸。
只见张天命左掌向前一推,灵源珠化作一道白光没入结界,刹那间,七星崖周遭的天地灵气如被无形的巨手牵引,疯狂涌向结界之内!崖边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翠绿的叶片瞬间泛黄卷曲;崖壁渗出的灵脉之气被抽得一干二净,连坚硬的岩石都失去了光泽;远处云海中蕴含的稀薄灵气顺着罡风汇聚而来,在张天命周身形成一道旋转的灵气漩涡,呜呜作响如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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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变得稀薄了!”一只离得最近的鳞族失声惊呼,布满鳞片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诧。
灵气漩涡在结界内呼啸盘旋,卷起的气流掀动鳞族黑袍,猎猎如墨色鬼帆。可那些鳞族非但没有显露半分灵力枯竭的颓态,反倒个个瞳孔发亮,死死盯着张天命掌心的灵源珠,贪婪的红光在眼底流转,活像一群饿狼瞅见了圈里的肥羊,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吸收灵气?”为首的鳞族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像是无数铁片在互相刮擦,它一边笑一边用利爪拍着大腿,暗绿色的鳞片因兴奋而泛起油光,“这小娃娃怕是被吓傻了!忘了我族修的是精血邪气?天地灵气于我们,不过是佐餐的调料,添点滋味罢了!”
它身旁那只断了臂的鳞族,正用仅剩的右爪死死按住流血的伤口,指缝间渗出的暗绿色血液顺着掌纹滴落,在青石板上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冒着丝丝白烟。此刻它也龇着尖利的獠牙笑起来,声音嘶哑如破锣:“首领说得是!他越是吸收灵气,这结界里的阴阳二气就越失衡,咱们的邪气反倒越盛,等会儿正好拿他的精血下酒!”
张天命心头猛地一沉,如坠冰窟——他竟忘了鳞族的根本!这一族以生灵精血为食,修炼的是至阴至邪的功法,天地灵气于他们而言,非但不是必需的养料,反倒能与体内邪气相冲相生,催生出更霸道的力量。此刻漩涡中翻涌的灵气,竟成了滋养对方的绝佳养料,他这举动,无异于为虎添翼。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右侧那只鳞族舔了舔爪尖的毒涎,幽蓝的舌尖在利爪上一卷,目光在灵源珠上打转,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寻常修士吸收灵气,需借经脉慢慢炼化,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哪像他这般,能引动天地灵潮?这法宝……怕是件能聚灵的至宝!”
“何止至宝。”首领眼中红光骤然暴涨,像两团跳动的鬼火,它突然抬手止住狂笑,利爪猛地指向张天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小子的体质也蹊跷!区区金丹境,便能引动五行之力,还能驱动这等聚灵至宝……若将他的精血炼化,再夺了这珠子,别说稳固元婴境,便是冲击化神境也不在话下!如果我们也能做到吸收灵气,那以后我们岂不是无敌了?”
这话一出,其余五只鳞族顿时呼吸粗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鸣,看向张天命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杀意,反倒添了几分垂涎欲滴的贪婪,像是在打量一块精心腌制、灵气逼人的灵肉。它们缓缓挪动脚步,北斗阵形再次变化,这次却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将灵气漩涡围在中央,黑袍上的符文亮起暗紫色的光,竟开始吸收起漩涡边缘逸散的灵气——那些灵气一入它们体内,便被浓郁的邪气同化,化作丝丝缕缕的暗紫色雾气,从鳞片缝隙中蒸腾而出,让它们的气息愈发强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