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墨夤，对不起。我之前……”

理智近乎崩溃的阿玄泣不成声。

“我说了，哥不用道歉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不要说对不起，更不要自责。哥没错，哥没错的。”

声音哽咽的青年把头埋进了阿玄的肩窝。

“怪我，怪我当初没能一下认出你。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狐狸自顾自道着歉。

“傻子。哥哪里是没认出我，哥的意识和身体明明比哥自己先认出我来。之前的黑牛是我，飞白是我，哪怕是这个名叫苍的小狐狸也是我。”

“哥的怀疑是对的，想法也是对的。只是内心的惶恐和纠结让你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和直觉而已。”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把话说开，哥也如愿找到了我。只是在这里，我得和哥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之前是我吻得太唐突，没有考虑到哥会因此而困惑。我只是，只是太想哥了。不过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苍说着。

“不！一切都是我的错！墨夤你以后可以随便吻我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想吻多久，以什么方式来都行！什么没有以后，我不准你这么说！”

阿玄把青年往胸口紧了紧。

“……好，哥可以再抱紧些吗？我感觉有点冷。”

苍呢喃着。

“嗯！”

只知道收紧双臂的阿玄完全没注意到此刻他的怀中之人身体正在逐渐消散。

“真好。哥，这是墨夤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说完，苍释然一笑，闭上了眼睛。

而后，他的身体轰然散做一道流光，头也不回地融进了帝铭山海篆中。

一瞬间，玉简变宽变大，在光罩周围铺陈开。

纯净玄妙的域场形成，将山海小筑众人护佑其中。

感觉怀中一空，阿玄猛然回过神来。

“墨夤，墨夤你在哪里？快出来，别吓我啊墨夤！求求你快出来，求求你了……”

意识到墨夤再次消失，阿玄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红了眼眶，不自觉地揽来周围闪烁点点星芒的空气，想将其拥入怀中。

奈何星烁明灭，空寂寥寥。

阿玄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墨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再次离我而去……明明，明明我都把你找回来了。明明，我都认出你了。为什么，为什么……”

崩溃了的阿玄双手捂住眼睛，妄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他的眼泪却不听话，拼命地从他眼中决堤，再顺着指缝流淌，最后滴落到地上。

“求求你了……不要不要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到底是为什么……”

啜泣声传来，情绪失控的狐狸哭得身体发抖。

光罩之外，仙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好笑。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难道没发现吗？他在同我对峙过程中，一直都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本就油尽灯枯的他能站起来已算勉强，更别提这人还献祭所有，只为开启帝铭山海篆片刻的神威了。”

“如此种种，能拖到他同你说完那些肉麻话已经算是很强很强。只是他这么做有意义吗？完全没有。你这乌龟壳，撑不了多久的。”

仙祖冷笑，抬手摸上星光已经黯淡的光罩。

咔嚓一声，光罩破碎，苍焰熄灭。

连带围绕在阿玄周围的玉简也神光全无，重新变回普通玉简掉落在地。

没了保护，众人暴露在漫天的秽气中。

“看吧，没了神力供给，你的乌龟壳脆得像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