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圣纹,并供奉下阶守护天使法像予以庇佑!其稳固与安全,毋庸置疑。”
“这仅仅是一个缩影,倘若普鲁士王国需要更坚实的盟友,皇储殿下所能允诺的,女皇陛下必能给予更多,更强。”
“哼。”一声极轻,却如同冰锥刺破羊皮纸般的嗤笑,从队伍后方传来,阿列克谢倚在一根雕刻着圣徒像的石柱旁,并未看金光闪闪的符文,也未仰望高处的天使雕像,只是低头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袖口精致的蕾丝花边,深入骨髓的讥诮说道。
“一个连牧首都未曾正式加冕的教廷,守护天使的法像,恐怕也仅仅只是法像罢了,光华依旧璀璨,却不知其中,还剩下几分真正能聆听祷告,降下神恩的灵呢?”阿列克谢深邃的灰色眼眸里,掠过一丝讽刺光芒,言语如同涂抹了蜜糖的毒针。
“阿列克谢!”米哈伊尔·沃龙佐夫猛地转身,权杖重重顿地,发出比方才更响亮,更具威慑力的声音,刻意维持温和的脸,瞬间罩上了一层寒霜,仅存的独眼中迸射出锐利如鹰隼的光芒,死死钉在阿列克谢身上,声音冰冷而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贵族权威。
“注意你的言辞!一个连帝国正式册封爵位都尚且空缺的外来者,有何资格在此置喙,甚至公然藐视教廷的神圣威严?!”米哈伊尔·沃龙佐夫故意顿了顿,将对方目前尴尬的身份点得明明白白,质问如同鞭子抽打空气,仿佛在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下属。
“两位。” 阳雨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内响起,如同冰冷的金属在石面上刮过,瞬间压过了沃龙佐夫与阿列克谢之间无形的硝烟。
空气中弥漫的并非仅是传送法阵逸散的能量微粒,更有一种令人窒息,源自两位沙俄贵族对峙的敌意与紧张。
角落里,里加湾官员早已瑟瑟发抖,传送阵的能量核心闪烁着稳定的蓝光,只待权杖落下开启锚点,但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唯恐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阳雨如铁楔般插入了沃龙佐夫和阿列克谢之间,眉头微蹙,脸上依旧是惯常的平静,然而周身经历过尸山血海淬炼出的凛冽杀意,却像初冬骤然席卷的寒潮,丝丝缕缕地弥漫,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我们此刻的首要任务,恐怕并非在此处争执神迹的真伪吧?”
“哼!” 米哈伊尔·沃龙佐夫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像是被强行打断的怒火无处发泄。
悻悻然地别过头去,目光刻意避开阳雨沉静下蕴藏着风暴的眼睛,昨夜宴席上,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首领,在腓特烈面前展现的分量,让他心底存着一丝忌惮,不敢轻易撕破脸皮。
然而阿列克谢的反应截然不同,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被阳雨的介入点燃了什么,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勒出一个弧度,深邃的灰色眼眸里闪烁着近乎挑衅的光芒,微微偏头,带着刻意为之的优雅嘲讽道。
“哦?神谕之人阁下?吾主展现的威能,您不是曾经亲眼,也亲身领教过吗?”
几乎是轻蔑地朝着教堂穹顶,光辉灿烂的天使雕像和金色符文挥了挥,阿列克谢尾音微微上扬,话语如同淬毒的丝线说道,“改变众生命运的威力,难道不比这空空荡荡且徒有其表的圣所,更具一丝令人敬畏的神性?”
“神明的威能,从来不是靠狂信者的舌灿莲花吹嘘而出,它是由凡人的手,在泥土里,在炉火旁,在生死关头的挣扎与期盼中,一点点锻造出来。” 阳雨缓缓开口,语调平缓,目光仿佛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却深入骨髓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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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在饥馑时的一碗薄粥,在寒冬里的一丝暖意,是在绝望中依旧能让人看到活下去希望的那一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