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火红的酒馆(1 / 5)

“我需要力量,足够撑起一片干净天空的力量!若做焚世的恶魔是错,那就让我当一块垫脚石!一块铺就她重生之路的顽石!”

“哼。”角落传来一声沉闷的嗤笑,像钝器敲击朽木。

吧台后,一直沉默擦拭酒杯的老板终于抬起了脸,昏黄的灯晕勾勒出深刻如刀凿斧削的轮廓,一双眼睛深陷在眉骨阴影里,浑浊却锐利。

粗糙的手指捏着被擦得锃亮的粗陶杯,动作稳定得如同磐石,视线在西海因激动或酒意而涨红的年轻面孔上停留片刻,里面燃烧的炽热和痛楚,似乎穿透了时光的尘埃,触动了记忆中某个同样滚烫的角落。

“战争哪有什么对错?”老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经历过太多铁与血洗礼后的疲惫淡漠,却又奇异地蕴含着千钧之力,随手将杯子“哐”一声顿在吧台上,脆响在寂静的酒馆里犹如惊雷。

“上了战场的人,谁不是抱着自己认定的‘正确’在挥刀?历史书中撰写的辉煌,不过是赢家擦干净血手后,给自己脸上贴的金片子!”酒馆老板布满厚茧的手指,敲了敲坚硬的台面,目光如鹰隼般攫住西海,浑浊的眼底骤然掠过一丝穿透性的精芒。

“你们两位大人物的道理,我不敢妄断。但有一点说的不错,在这乱世之中,想站直了说话,拳头不够硬,膝盖就得弯。”

抓起酒瓶,老板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劣质的烈酒,麦芽发酵的微酸和酒精的辛辣瞬间弥漫,喉结剧烈滚动,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仿佛烧穿了尘封的记忆。

“我在这片土地上出生,长大,铁十字旗在我头顶飘扬过,雄鹰的羽翼折断的声音,我也听过。”老板放下空杯,抹了把嘴,声音沉得像浸透了的黑泥,粗粝的手指无意识划过吧台上的一道陈年刀痕,眼神变得悠远而苍凉。

“我们流的血,够把波罗的海染红几次,为了守住脚下的土,为了守住心中的神,可最后呢?”一声嗤笑,带着刻骨的嘲弄。

“领土?割了,钱袋子?空了,连信仰都被碾碎在马蹄和弯刀之间!活下来的像野狗一样散在多瑙国那边!剩下像我这种骨头太硬的,就只能在这片废墟里,做一条守着破烂酒馆的孤魂野鬼。”

老板猛地一拳砸在吧台上,震得杯碟乱跳,眼底的苍凉瞬间化为熔岩般炽烈的愤怒,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抬起,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钩,死死钩住西海,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仿佛带着铁锈味,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磨出来的砂石。

“大人,您刚才说,您‘需要力量’?”酒馆老板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浑浊的眼珠里,被酒精和往事点燃的精光,此刻亮得骇人,“您也向往那种能砸碎枷锁、能把一切东西统统碾进泥里的力量吗?!”

“当然!”

西海猛地站了起来,酒精的晕眩混合着被目光点燃的熊熊烈火,瞬间冲垮了之前的脆弱与迷茫,站得笔直,如同一柄骤然出鞘的剑,脸颊因血气上涌而绯红,声音洪亮得震得梁上灰尘簌簌掉落,迎着如同铁砧般沉重凝视的目光,毫不退缩,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为了我的祖国!刀山火海,在所不惜!战争或许不是唯一的道路,但绝对是必须铺设出的道路。”

“如果烈火焚林化田的手段过于危险,那我就需要一把足够大的锄头,将这片荒芜的荆棘之地,一点点开垦出来!”

“如果你拿不住这把锄头呢?”酒馆老板的声音不高,却像铁块砸在夯实的土地上,沉闷而极具穿透力。

脸上的皱纹非但没有舒展,反而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绷紧的皮肤下,虬结的肌肉虬起,青筋如老树盘根般,在紧握的双拳和小臂上搏动。

按在橡木柜台上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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