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能承受住我的怒火吗?”
“托伦的‘礼物’,令我作呕,格鲁琼兹要塞的‘献礼’,勉强算是利息。”阳雨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透过面甲缝隙传出,刀锋微微下压,一丝污血从布洛克多夫的脖颈处渗出,“马尔堡这场戏码,更让我心中不喜至极,这些翼骑兵,就算作是你们赔偿我的损失吧。”
法阵内,兹比格涅夫等老骑士,还在阳雨那番“信奉我”的惊世之言中震撼失神,咀嚼着其中蕴含的滔天狂傲与近乎不可能的许诺,然而一道纤细却异常坚定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
雅德维嘉蓝色的眼眸深处,不再是之前的绝望与顺从,而是一种被逼到悬崖、最终破开迷雾的决绝火焰。她沾满尘土的脸颊苍白,但脊背挺得笔直,声音并不高亢激昂,却清晰得穿透了血腥的空气,带着一种被深深压抑后终于爆发的、源自血脉的沉静力量:
“沙俄的刀锋,割断了我们的翅膀,邪神的许诺,不过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与其让一千个同胞和他们的孩子,成为下一个托伦城外的枯骨。”雅德维嘉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身边依旧迷茫或麻木的同袍,最终落回阳雨如同血火战神般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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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用我们这些早已伤痕累累的躯体,斩断这该死的锁链,至少让妇孺,有条活路可走。”
“神谕之人阁下!”被刀锋加颈的布洛克多夫发出绝望的尖啸,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离巢之鹰计划,在卡尔·彼得皇储殿下的倾力协助下,才推进至此,眼看就要飞抵终点埃尔宾。”
“您难道要为了这群被时代抛弃的残兵败将,毁掉殿下对您的期待,毁掉这来之不易的局面吗?您如此回应殿下的厚望?”
“呵呵呵……”阳雨从覆面甲下发出的笑声,冰冷而充满讥诮,如同寒铁刮擦。
“你也知道是卡尔·彼得在主动向我靠拢。”阳雨手腕微动,沉重的昭沁如同拍打垃圾般,用刀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布洛克多夫溃烂扭曲的脸颊,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动作轻蔑至极,一如之前布洛克多夫对待兹比格涅夫。
“寻求合作?没有我们这支‘第三方’的刀替他劈开荆棘,你猜伊丽莎白女皇陛下临终前,是会选择把皇冠,戴在她那个‘虔诚’却无能的儿子卡尔·彼得头上?还是直接越过他,传给她更加‘正统’的孙子保罗?”
阳雨顿了顿,面甲龙睛中的红光,锁定了布洛克多夫那只因恐惧和愤怒而几乎爆裂的巨眼,声音陡然转寒,杀意凛冽,“至于回应?放你这条邪神的走狗,带着你的烂舌头回去报丧,就是我最大的诚意!”
“呛啷!呛啷啷!”
随着雅德维嘉的站起,和沉静却振聋发聩的话语,越来越多的翼骑兵挣扎着,用颤抖却坚定的手,重新捡起了曾代表荣耀,如今却沾满屈辱泥土的佩剑!
剑刃摩擦着地面和残破甲胄的声音连成一片,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劫后余生的震撼,和一种前所未有,近乎灼热的光芒,聚焦在那个血甲龙纹的身影上,布洛克多夫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知道大势已去。
扭曲的面容因极致的怨恨而彻底变形,仅剩的巨眼怨毒地剜了阳雨最后一眼,发出嘶哑如夜枭的诅咒,“好!好!神谕之人阁下!我们,冬宫见!!”
“哗啦!”
话音刚落,码头旁的诺加特河,黑沉的水面猛地炸开,一道快如闪电的怪异身影破水而出,形如松鼠却生着长长的兔耳,尾巴竟是冰冷的蛇尾,一双猫瞳在血月下闪着诡异的光,正是之前曾窥探过阳雨的奇异生物。
闪电般扑到布洛克多夫身上,细小的爪子异常有力,抓住他不断崩解的烂肉躯体,如同拽着一块破布,“噗通”一声,带着一溜污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