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竟齐刷刷从中断裂。
炽热的子弹在变形的枪膛内被提前引爆,沉闷的爆炸声伴随着刺鼻的硝烟,和灼热的金属碎片猛地扩散开来。
“呃啊——!”
“我的眼睛!”
“手!我的手!”
猝不及防的士兵们惨叫着,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哀嚎翻滚,瞬间乱成一团,弥漫的硝烟遮蔽了视线,呛人的火药味混合着血腥气令人窒息。
当浓烟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撕开一道缝隙,码头上的所有人都僵住了。只见污秽翻腾的祭祀法阵正前方,多了一道身影。
一身狰狞的血色甲胄包裹全身,甲片厚重如同龙鳞,关节处探出尖锐的骨刺,暗沉的金属表面仿佛浸透了干涸的血液,在血月下反射着不祥的幽光,覆盖面部的龙形面甲,赤红色的龙睛如同两团凝固的岩浆,冰冷地俯视着下方众生。
一股尸山血海凝练而成,毫不掩饰的恐怖杀意,如同潮水般从他身上汹涌而出,狠狠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空气仿佛都因这纯粹的暴虐而凝滞。
“神谕之人阁下!您这是何意?!” 法阵中央,被打断仪式的布洛克多夫发出了非人的嘶吼,原本的人类形体正在剧烈扭曲。
皮肤下无数肉芽疯狂蠕动,膨胀,撕裂,暴露出发黑溃烂的血肉,和不断增生的畸形骨骼组织。
一只眼睛爆裂只剩下血窟窿,另一只却膨胀成拳头大小,布满蜘蛛网般的血丝诡异转动,艰难地试图重新聚合人形,巨大的独眼猛地扫过码头四周,瞳孔因震惊而骤然收缩。
不知何时,肃杀的包围圈已经形成。
厚重的战靴踏在码头朽木上,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声响,硝烟尚未散尽的码头外围,已被一群沉默的士兵彻底封锁。
身披暗色重甲,头戴覆面铁胄,手持长矛巨剑,腰悬弓弩短兵,千余人列成森严的军阵,如同从古老战场走出的幽灵兵团,冰冷锋锐的兵刃在血色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祭祀法阵和混乱的沙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我是何意?”覆面甲下传来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铁桶,裹挟着不加掩饰的狂暴怒意,狠狠砸在布洛克多夫千疮百孔的耳膜上,震得扭曲身躯上的肉芽都在簌簌颤抖。
“那你现在做的这些,又算是什么?!”阳雨手中的昭沁偃月刀嗡鸣作响,刀锋直指污秽的法阵中心。
“托伦城外的万人坑,白骨还没烂透!你告诉我,要靠人命堆砌信仰的神明,能是什么好东西?!”
“神谕之人阁下慎言!”布洛克多夫膨胀的巨眼暴凸,脓血混合着粘液从眼眶边缘渗出,声音因愤怒和反噬的痛苦而扭曲尖锐,如同两块锈铁在摩擦,“别忘了!这里是沙俄的马尔堡!是吾主光辉即将照耀之地!吾主的尊严,岂能随意践踏?!”
“尊严?”阳雨嗤笑一声,沉重的战靴轰然向前踏出一步,码头腐朽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昭沁的刀尖,几乎要戳到布洛克多夫不断增生又溃烂的畸形躯体上。
“尊严是别人给的体面,不是你自己伸手去讨要的施舍!”阳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匹的狂傲,“柏林城下,我一人能凿穿千人军阵,杀得血流成河,今日尔等区区百人,半数已倒毙哀嚎,剩下这些歪瓜裂枣,也配在我面前谈尊严?也配拦我的路?!”
阳雨如同实质的杀意,混合着尸山血海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压迫着布洛克多夫每一寸畸变的神经。
巨大的独眼仓惶扫过四周,那些被自己燧发枪炸伤的沙俄士兵,躺在地上翻滚哀嚎,鲜血浸透了泥土,而外围,是沉默如铁铸森林般的明辉花立甲亭重甲战士,冰冷的兵器反射着血月的光,将此地围得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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