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垂死的巨人,匍匐在大地之上。
祭坛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的黑色石材构筑,与林漓在石魇记忆中看到的别无二致。上面刻满了古老而奇异的花纹,那些花纹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与太虚道种同源,却又带着一种衰败气息的波动。
林漓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祭坛中央。
那里,正如记忆画面所示,供奉着一截约莫三尺长短、通体焦黑、如同被天雷地火反复淬炼过的枯木。枯木毫无生机,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飞灰,但林漓识海中的太虚道种,却在看到它的瞬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的悸动!
“就是那里!”林漓低喝一声,率先朝着祭坛落去。
三人落在祭坛边缘,近距离感受,更觉这祭坛的古老与不凡。那些黑色石材入手冰凉刺骨,仿佛能冻结仙魂,上面刻画的纹路,以林漓仙帝的见识,竟也大半无法辨认,只觉其蕴含着某种触及宇宙本源的道韵,只是如今都已残破、黯淡。
他们的到来,似乎触动了什么。
祭坛中央那截焦木,微不可查地轻轻一颤。紧接着,整个祭坛,乃至整个黑色巨石平原,都开始弥漫起一股苍凉、悲壮、而又带着无尽遗憾的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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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林漓仿佛听到了一声跨越了万古时空的、若有若无的叹息。
他一步踏出,来到祭坛中央,目光紧紧盯着那截焦木。离得近了,更能感受到其内里似乎还蕴藏着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屈的灵光,正是这点灵光,与太虚道种相互吸引。
“此物……似是一件无上神物的残骸,历经大劫,灵性几乎磨灭,但一点本源未散。”林漓伸出手,缓缓向那焦木探去。他体内的仙帝之力已然提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异变。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焦木的刹那——
“嗡!”
一声沉闷的异响自身后传来。
林漓猛地收回手,豁然转身。
只见他们来时的方向,那片黑色巨石林中,一道灰袍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浮现。
来人同样身着灰袍,但袍服上的纹路比石魇更加繁复、深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寂灭道韵。他面容普通,看上去约莫中年,一双眼睛却如同万年寒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对万物终结的漠然。
他的气息并不张扬,却如同这片荒古禁区本身,深沉、死寂,带着一种规则层面的压迫感。他站在那里,周围的混乱法则都似乎变得“有序”起来——朝着彻底的“寂灭”而有序。
“仙帝……中期巅峰。”林漓瞳孔微缩,瞬间判断出了对方的修为境界。比他这初入仙帝的境界,高了不止一筹!
灰袍人的目光扫过林漓三人,最终定格在林漓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定格在林漓识海的位置,那里有太虚道种的气息散发出来。
“交出太虚道种,自封修为,随本座回寂灭玄宗,可免形神俱灭之苦。”灰袍人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如同两块砂石在摩擦,不带丝毫感情。
李慕白与墨渊瞬间挡在林漓身前,仙王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浩然仙光与厚重剑意冲天而起,试图抗衡那无处不在的寂灭威压。
“寂灭玄宗的走狗,也配在我昆仑宗主面前狂吠?”李慕白冷声喝道,虽知不敌,但气势不减。
墨渊更是直接,重剑遥指灰袍人,剑锋之上乌光吞吐,撕裂虚空:“要动宗主,先踏过我的尸体。”
灰袍人目光甚至没有在李慕白和墨渊身上停留,仿佛只是看到了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在鼓噪。他的视线始终锁定林漓:“石魇那个废物,死不足惜。本座寂灭玄宗,刑殿副殿主,寂尘。林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