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芳和李副县长回到了县府,泡了茶、喝了水、聊了事情,表情严肃。
两杯茶下肚后,李副县长沉思着。
“那这事我们现在要不要通知陈县长家里人?”
纪芳的神情倒是比较从容,整件事就像演练过一样。
“当然要通知,一码还一码。陈县长回来了,总不能一直藏在医院里,再说也藏不住。告诉他家人去照顾,那件事嘛,我们再另外处理。不过,还得去告知陈县长,让他先沉住气。”
“好,胆大包天,就这么办。”
李副县长咬着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又冲着门外喊。
“张秘书,你叫人通知陈县长家人,说陈县长回来了。”
张秘书在外面回应了,纪芳就起来了,和李县长一起又走出县府,直往县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没看见光着膀子的单占彪和阿明,却看到了慌慌张张的县府工作人员。
不等李副县长和纪芳发问,就有县府的工作人员上前,不安地说:
“李副县长,不好了,陈县长他……他死了。”
“死了?”
死的是陈县长,和李副县长没有任何关系。可人突然就死了,还是令他非常震惊。
纪芳也震惊了,他的震惊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了,看准了那名工作人员的手臂,一下子抓过去,使劲摇晃。
“死了?我才和他聊过不久,怎么就死了?”
“医生说是手术失血,加速了败血症的蔓延,陈县长的身体扛不过,就死了。”
被纪芳抓着手臂发痛,那名工作人员还有些厌恶呢。
纪芳知道自己演得很好,可以收尾了。就收回手来,像是自言自语。
“败血症?这是什么鬼病啊?怪不得刚才我和他聊天时,他总想睡觉,哎,生命太脆弱了。”
生命确实是太脆弱了,在人心面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十三这天,红枫岭下,柱子的新家,处处贴满了红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娶新媳妇了呢,因为说进新房,那房子看起来也不新。
院子的各个角落支起了锅头,烟火缭绕,肉香飘散。柱子一家,个个穿着新衣服,忙着给客人递烟,笑容满面。
他家这入伙酒啊,办得不大,也就那么几桌人,不过请的人都来头不小。
学校的几位老师就不说了,也曾经算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自然都请来。
集市上另外几档卖猪肉的屠户,还有隔壁开酒坊的潘亮,这些有钱人,柱子也是请到的。说是几乎天天见面,都是好伙计,一起来吃顿饭,高兴高兴。
当然,文镇长、文贤贵这些文家的亲戚,也是要请的,不以他的名义,以文田夫的名义也要请来。
还有赵寡妇的一些亲戚,这些也请来了。不过,他自己石鼓坪这边的亲戚,倒是一个都没请。
他说石鼓坪这边的亲戚都是远亲,勉强沾得上关系,一同姓石而已。既然酒事不办大,那就不请了。
事实上,柱子设想自己以后的生活,就是和这些有钱有文化的人一起。穷苦人嘛,他都已经不是穷苦人了,自然要疏远一些。
下午,还没得吃饭,文镇长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院子前,望着整个院子,跟旁边的石宽说:
“石宽,据说这房子最早是你帮昌儿买的,怎么现在到了柱子手里。”
“这个啊,说来话长,当时是帮贤昌租的,后来不是出事了吗?兜兜转转,我爹就让我把这房子买下来,爹死了,也没分什么东西给田夫,这房子也不是什么大宅,那就归田夫喽,田夫还小,也住不了那么多,给他老丈人了吧。”
说起这个房子,石宽就有些感慨,这房子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