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撒泼了。一路上的艰辛万苦,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宣泄。
“陈志汉,你真是陈县长?阿明,他真是陈县长,陈县长,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能说的出名字的,声音还那么像,轮廓也相似,单占彪相信了,赶紧把叫做阿明的小年轻招呼过来。
阿明惊啊,眼前这个套着破麻袋遮身的人,竟然是陈县长?那他刚才把县长打了,不是死罪吗?他赶紧过来求饶:
“县……县长,不打不相识……我们不打不相识,你大人千万……千万不要记小人过。你这个样子是要干什么?要……要我们帮忙吗?”
说了这么多次,没有人相信自己是县长,现在有人相信了,倒让陈县长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他止住了哭声,手一抹,把粘在脸上的烂纸抹掉,坐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问:
“你们……你们真的愿意帮我?”
“愿意啊。”
单占彪和阿明俩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陈县长又想哭了,不过还是强烈地忍住。他伸出了手,依旧有点不敢相信地说:
“那你们……那你们把我扶回家,我有赏,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有赏。”
赏不赏的现在还不敢想,阿明只求陈县长不要怪罪。他也不嫌弃陈县长手上和身上沾满屎了,伸手过去把人拽起。
“陈县长,你干嘛要装成这样?是微服私访吗?”
“对对,就是微服私访,不要透露出去。”
陈县长是怕到了骨子里了,他并不记得单占彪这个甲长,现在还没见到自己的部下和亲人,还不敢把心里的委屈倒出来啊。
单占彪在冷水村是个人物,也比较爱干净,冷水村路上的那些牛粪,他常常是避着走的。现在陈县长身上这么脏,他不敢避开,但也不想就这么把人抬回去,就说道:
“县长,你身上……你身上这么脏,要不……要不我们带你去河边洗一洗?”
“好,洗一洗,是要洗一洗,这哪里有井?哪里有河?”
之所以一路上别人不信他是陈县长,不就我看到他脏,没衣服穿吗?陈县长怕一会回到县府,那些下属也没能把他认出来,现在要带他去洗,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