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木勺子把鼎锅底刮得嘎嘎响。
那洗锅的水也还是有点浊的,沾着粥味,他小心翼翼地倒进了碗里,一点不剩地灌下肚去。
花龙见陈县长这样子,既觉得可怜,又好笑,问道:
“你是哪里人?怎么当上乞丐的?”
“我……我也不知道是我是哪里人,没有吃,没有穿,那就当乞丐咯。”
陈县长不敢说出真实情况,便胡乱说一通。
花龙也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陈县长不想说,要是老实说出来,他或许还会把人留下。陈县长有手有脚,留下来至少可以替代他们干一点活。这回挥了挥手,厌烦地说:
“吃你也吃饱了,快点走吧。”
确实是吃了个半顿,而且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可陈县长还不想走这么快。
“好汉爷,能不能让我躺一会?躺个半天,我就动身。”
这哪里是要躺?分明是想赖在这里不走。二赖子鸡爪手插向板凳,举了起来,目露凶光。
“阿里乌哩拉……”
陈县长被文贤贵打怕了,现在明知这俩丑男人打不过他,却也十分害怕,身体往一边歪过去,举手阻挡。
“好汉别怒,我这就走。”
刚出麻袋时,陈县长根本站不起来。这会有点粥水下肚,他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可以站起来了,只不过是身子往一边偏去。
那是因为大腿根被文贤贵扎的那一刀,现在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往外翻,流脓水了。疼痛感沿着经脉一直传到大脑,他也根本不敢站直。
看着自己黑不溜秋的身体,屁股都没有一点东西遮挡。又看了看旁边花龙和二癞如狗窝一般的床,陈县长试探性地问:
“能不能…...能不能给件衣服给我遮羞?”
花龙是越来越讨厌陈县长了,也把自己的拐杖举起来,作势要打过去的样子。
“我们都没有一件衣服是好的,你还想要衣服穿?滚滚滚!”
没办法啊,陈县长只好转身,目光落在地上的麻袋时,他又捡起来,可怜巴巴地说:
“那……那让我烧几个洞,我穿麻袋挡一挡。”
那灶堂里还有些炭火没有熄灭,花龙不知道陈县长要烧麻袋干嘛,但也不阻止,只是依旧举着拐杖注视。这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应该也不敢对他俩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