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现在呢,他的朋友,我,是那种往他心脏捅了一刀,我还要哭着求原谅——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该理解朋友,帮衬朋友啊。”
“别看我现在上边已经快没人了,已经住在大house里的我,自认为再也没有住过比童年的故居更加讲究,更加享受的阁楼啦;它的形制脱胎自英国古老的民居,首层设客厅、书房及厨房、小库房与卫生间;二层为三间卧房、另置卫生间及铺瓷砖未配暖气的花房;三层阁楼有两间斜顶屋,原为仆役当值所用,另有专供厨役使用的地窖。增建的露天阳台——有顶盖与无顶盖两种——皆以瓷砖铺地,与绿荫、花香、日光、雨露、生灵、飞鸟形成意境交融的感官连结。材质升级处处可见匠心:逾一寸宽的吕宋硬木拼花地板,经打蜡后用煤油浸过的拖把反复打磨,终成温润如玉的古雅蜜色,流转着贵族般的华美深邃;墙砖以泰米浆汁加固,相传可抗九级强震;内墙涂抹蜂蜜般细腻的漆料,透出温暖柔和的微光,几乎沁出脉脉温情,优渥的物质条件,几乎要让我忘记了,忘记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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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呢?”
威廉·摩根索是凭着记忆叙述一切的,他边说,墨白的头脑和录音笔都在记忆,除了对因为酒精而变得迟缓,语法出现谬误的地方作了必要的修改以外,墨白没有把它们做任何文学上的加工,“我的父亲是卡尔·摩根索,他来自于一个十分着名的门阀世家,和家族赫赫威名相反的是他本人一无是处,但是他的妻子却很出名……”谈到自己母亲的威廉眼光柔和了下来,他的神色不再是那种无所谓的懈怠和懒惰,而是真正的浓情蜜意,仿佛注视着爱人的睡颜。
此时房间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与演讲现场一样都弥漫着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气味,好像依偎在谁人柔软的怀里一样 ,使人打不起精神,在诱导下更容易说出想听的话,昏暗的灯光下他忽然不动了,面部肌肉的瞬间抽搐都看不见了,整个人仿佛变成一具苍白的蜡像,栩栩如生的手办,固定在沙发上。通讯的滴答滴答声响起,墨白的眼睛里闪过淡蓝色的光,走上前将手盖在威廉的额头,帮他把手拿起来放在耳边,“您的通讯,有人找您,摩根索先生。”
人工智能没有灵魂,纯粹是安装在大脑里的芯片发出指令来行动的,这一个被指令勾住了,另一个也没有停,墨白稳重地将僵硬的手腕一点点举高,远在千里之外的周昕安没有嫌弃她的速度,通过视野共享,只紧紧盯着手里这个实验体的眼睛,这需要很高的注意力,就像一刻不停地追逐乒乓球比赛里的那颗球滑过去的弧线,芯片链接的虚拟神经栓松动了一下,刹那间周昕安眉心微微一跳:意识到这个人工智能毕竟是不一般的人工智能,在高度仿血肉之躯的大脑里,芯片的设置比纯粹的机器复杂得多,远程观看并发出操作,打个浅显易懂的比方,如同驾驶叉车,让轮胎避开满地的钉子,但幸好墨白还是顺利地完成了这一系列操作,周昕安放松了下来,他的头脑里两股对冲的想法,相悖的指令在无人可见的地方完成了厮杀,后来者站上了高地,像来时那样步履轻快地地和同事换了班,回到自己的家。
回到家,周昕安坐下来,活动了一番新的四肢,关节扭动,仿佛整个身体都呻吟着绽放开;来到地球,在和现行系统对接的那一刻,迅速捕获了所有信息,知晓了他离开地球后,这些年发生的事,再结合威廉的口头讲述,毫无疑问让他完全确定了心中所想,在讲述的时候,周昕安也通过个人终端测量了他的主神经系统反应,没有检测到由于紧张情绪激活交感神经系统,导致心率和血压上升的情况,以及手掌、额头或脚底,因交感神经兴奋刺激分泌的汗。
“在还不是现在的模样之前,我曾经立下过誓言:以三战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