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形纤细,依偎在他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顾逸晨收紧手臂,动作轻柔得怕弄疼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怕,有我在。”
林熙言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气,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安全感。
他悄悄伸出手臂,轻轻环住顾逸晨的腰,将脸埋得更深,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安心的笑容。
他悄悄抬眼,撞见顾逸晨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便又飞快低下头,却忍不住把嘴角扬得更高——原来被人坚定信任的感觉,这么好。
顾逸晨松开他时,顺手拿起桌上的干净软布,轻轻擦了擦林熙言指尖沾到的布料污渍,动作细致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声音依旧柔和:“明天穿轻便些,我给你准备了防雾的草药包,贴在身上能避开寒雾坡的湿冷,还能遮掩气息,不容易被据点的人察觉。”
阳光正好,暖意融融,两人相拥的身影被阳光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意,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温柔起来。
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成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潜入前,最珍贵的慰藉。
天还没亮,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只有几颗残星挂在天际,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顾逸晨没睡沉,心里记着凌晨潜入寒雾坡的计划,神经始终绷着一层薄弦,身边林熙言蜷缩着身子,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臂弯里,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显然睡得正香,发顶蹭着他的衣袖,软乎乎的。
忽然,一声低沉的鹰唳划破夜空,“唳——”,穿透力极强,不像寻常鸟类的叫声,带着猛禽特有的粗粝感,在寂静的凌晨格外突兀。
顾逸晨的眼皮猛地掀开,瞬间清醒过来,周身的松弛感立刻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警惕。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动静太大惊醒身边的人——林熙言昨晚紧张了大半宿,后半夜才靠着他睡安稳,眼下眼睫还轻轻颤动着,显然被这声鹰叫惊到了。
果然,林熙言的眉头微微蹙起,鼻腔里发出一声细碎的嘟囔,梦话里含糊地喊了声“顾逸晨”,尾音软乎乎的,像在撒娇,身子轻轻动了动,像是要睁开眼。
顾逸晨心头一紧,立刻放柔动作,用没被压住的手臂轻轻覆在他的后背上,指尖顺着他的脊背缓缓拍了拍,力度轻得像羽毛拂过,同时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呢喃:“没事,做梦呢,接着睡。”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却依旧温柔,像是定心丸。
林熙言的睫毛颤了颤,似乎辨认出他的气息,不安地蹭了蹭他的衣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嘴角还无意识地抿了抿,像是又回到了甜梦里。
顾逸晨松了口气,低头凝视了他几秒,替他掖了掖被角,将露在外面的手腕轻轻塞进被子里,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做完这一切,他才悄无声息地起身,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
窗外的空地上,一只铁灰色的巨型猛禽正稳稳站在那里,正是老鹰,翅膀收拢在身侧,锋利的爪子紧紧抓着地面,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刚才的鹰唳正是它发出的。
老鹰背上坐着个人,一身深色外套,身形利落,不是别人,正是冷筠。
冷筠见他醒了,抬手敲了敲窗户玻璃,动作不大,却足够让顾逸晨察觉。
顾逸晨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到院子角落说话,随后轻轻带上房门,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走到院子里,凌晨的寒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