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言指尖微颤着将黑石递到墨先生面前,那抹深黑落在墨先生苍白的指尖上时,空气里的草木气息忽然一滞——墨先生的指尖骤然绷紧,原本平静无波的目光猛地凝固,连呼吸都轻顿了半拍。
下一秒,黑石表面竟缓缓透出细碎的微光,紧接着,金色的纹路如同活过来般,顺着石面蜿蜒舒展,暖而不灼的光晕漫开,将两人之间的方寸之地染得透亮。
那光芒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色,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肃穆感。
“这是……圣光圣殿的能量。”
墨先生的声音比先前沉了许多,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些金色纹路,眼底翻涌着震惊与了然,“看来,圣光圣殿终究还是插手矿脉的事了。”
林熙言攥着旧手套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喉结急促滚动:“圣光圣殿?可这石头……”
“是瑾寒当年从暗影圣殿带出来的。”
墨先生打断他,目光落在黑石中央最亮的那道纹路里,语气里藏着几分怅然,“他当年偷走这颗‘暗影核心石’,本是想毁掉暗影圣殿用来污染矿脉的能量源,却没料到……圣光圣殿会提前在石上布下印记。”
林熙言瞳孔骤缩,满心疑惑:“可圣光圣殿不是向来中立吗?他们为什么要插手?”
“正因为中立,才会插手。”
墨先生抬眼看向他,语气凝重起来,指尖按住黑石,金色纹路在他掌心微微闪烁,“暗影核心石的戾气能侵蚀矿脉,甚至扩散到地面,圣光的能量是唯一能中和它的东西——圣光圣殿布下印记,不是帮谁,也不是要抢石头,只是想守住矿脉的平衡,不让戾气外泄。”
话音刚落,林熙言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急促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萧逸的消息,字里行间满是急切:“熙言!矿脉外围检测到两股能量波动——一股是圣光,另一股是暗影圣殿的!暗影的人在硬闯平衡点,圣光的人只拦着却不肯帮我们,宁舒乐说小队快被戾气侵蚀神智了!”
林熙言心头一沉,下意识想起顾逸晨还在密室外等着,又攥了攥掌心的旧手套,指尖残留的暖意此刻竟成了支撑他的力量。
他刚要开口问墨先生该怎么办,墨先生却忽然将黑石递回给他,同时从榻边摸出一枚刻着圣光纹路的银色令牌,又颤巍巍地摸出半块泛红的枫叶玉佩,塞进他手里:“拿着这个令牌,圣光圣殿的人见了不会为难你。”
这半块枫叶玉佩是瑾寒当年留下的,他说等矿脉安稳了就回来取——我得留在这儿等他,顺便帮你们挡一挡绕到密室来的暗影探子。”
林熙言看着那半块与笔记本上枫叶草图纹路一致的玉佩,鼻尖微酸,语气里满是歉疚:“可矿脉现在这么危险,您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自有分寸。”
墨先生轻轻摇头,目光柔和了几分。
指尖却悄悄攥紧了榻边的旧布包,那是瑾寒当年留下的粗布行囊,边角早已磨得发白。
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期盼,像暗夜里不肯熄灭的烛火。
“快去去找顾逸晨,你们得先护住矿脉小队,找到能量平衡点——那半块玉佩能感应到另一块的位置,而另一块,就在平衡点的石台上。”
林熙言攥紧黑石、银色令牌和半块枫叶玉佩,又把旧手套往手腕上拢了拢,郑重地点头:“好!等矿脉的事解决,我一定带着瑾寒回来接您!”
说完,他转身快步冲向门口,刚推开门,就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顾逸晨不知何时已走到了门廊下,掌心还紧紧攥着那只被他落下的旧手套,眉梢蹙得很紧,眼底满是担忧:“里面怎么耽搁这么久?萧逸说暗影的人硬闯矿脉,我快担心死了。”
林熙言仰头望着他,将手里的银色令牌和半块玉佩递给他看,声音急促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