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玲珑扣,每一步摇曳都绽出虹彩。外披百染方得的粉蓝软烟罗广袖,金线牡丹竟用雀羽捻丝,花蕊处的西域碎宝石粉随抬手理鬓间,洒落星河般璀璨光尘。
腰间鎏金蹀躞带悬着鎏银熏球与羊脂玉禁步,行动时清响如佩环相叩。三尺裙裾绣着银线流云,日光下若隐若现,恍若仙娥踏云。披帛上那对衔枝凤凰,以孔雀翎羽与彩色螺钿拼嵌,转侧间华光潋滟,似晚霞凝形。
少女肌肤莹润如凝脂,金累丝步摇下的东珠坠于眉间,含情目如浸在秋水中的黑曜石。她执起泥金牡丹团扇半遮面容时,连春风都似驻足——究竟是天孙织就霓裳衬佳人,还是美人令华服有了魂魄?
刘阁老阅尽人间绝色,此刻亦难免怔忪——眼前女子竟与当年冰妃神韵如出一辙。然他终究历经沧桑,转瞬敛回心神,目光落向她胸前南海珠母磨就的玲珑扣,又扫过鎏金蹀躞带、孔雀翎披帛等物。这些皇家专供的稀世珍宝,哪一样不是以武者性命堆砌所得?更遑论衣料竟与前次所见同出一批。
他心中警铃骤响:莫非皇上果真动了纳妃之意?若如此,自家孙女刘佳悦的妃位品级又当如何?正沉吟间,妘姝忽察觉他的凝视,原以为是登徒子行径,却见其眸中唯有困惑迷茫,并无半分猥屑。
“阁老,您还有事么?”她轻声开口。
刘阁老猛然回神,忙道:“想起你与我孙女佳悦同为公主伴读……”
妘姝展颜一笑:“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好,好朋友好……”刘阁老罕见地笑了笑,转身离去。留下妘姝望着他背影蹙眉——这老头话里有话,却偏叫人摸不着头绪。
她不再深究,重归书桌埋首卷宗。直到敲门声惊破静谧,才见高方成领着小太监抱来新的文书,又一场案牍劳形的忙碌,在暮色中悄然拉开帷幕。
这批资料不过两三百本,捆扎整齐后,小太监单手提着便放下离去。高方成却驻足未动,望向妘姝道:“县主,还请留意——刘阁老此人,未必可信。”言毕亦转身离开。
妘姝望着他背影喃喃:“你让我防着刘阁老,可你又是否可信?他操心孙女选妃,那你……究竟为何三番两次提醒?”
这话终是没入虚空。若高方成听见,只怕要懊恼掌嘴——怎的忘了“言多必失”,偏要接连多嘴?
时光荏苒,元宵节的热闹氛围早已烟消云散,距离这个传统佳节的结束已经过去了数日。锦绣首饰店的客流量也如潮水般逐渐退去,节日期间的繁荣景象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散,生意重新回到了往日的冷清状态。
对于珠宝首饰这类昂贵的商品而言,其销售情况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制作师傅的精湛手艺、对美的独特解读以及合理的价格,无疑是最为关键的三个方面。只有当这三个方面都能给人带来惊艳之感时,首饰店的生意才会兴隆。
然而,众所周知,技艺高超的工匠必然要求较高的人工费用,这无疑会导致成本的大幅上升。因此,要想在这三个方面都能让顾客满意,实在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正因为如此,许多首饰店选择了走高冷的高端路线,它们并不会刻意降低产品的品质和价格来吸引顾客流量,而是更注重长期的经营策略。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种经营模式虽然看似保守,但却能保证店铺在市场竞争中保持一定的竞争力。
锦绣首饰店便是这样一家走高端路线的店铺。今天,尽管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一个多时辰,但仅有寥寥数人踏入店门,而且这些人也仅仅是随意浏览一番,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购买欲望。
看着店铺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顾客,白雪却显得格外淡定从容。她轻盈地扭动着身躯,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悠然自得地走向楼上属于她的私人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