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是在哈尔滨时期。
他的宪兵队,在几次清剿行动中,抓获了一些疑似中共地下党成员,以及被抗联打散后流落的散兵游勇。
按照常规,这些人即便不就地枪决,也该投入重刑监狱或秘密处理掉。
但奇怪的是,其中一部分人,特别是那些看起来有文化,有组织能力,或者有一技之长的,竟被他的宪兵队“甄别”后,秘密集中起来。
后来竟然上报集体叛投帝国。。。
拓人甚至成立了一个所谓的“宪兵司令部直属保安大队”。”
天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解,甚至一丝荒诞感:“让这些曾经的抵抗分子,穿上仿制的,与正式宪兵略有区别的制服,配备低劣的武器,在宪兵的“指导”下,协助维持占领区某些区域的治安,甚至参与一些对土匪,小股溃兵的清剿行动。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帝国军队,尤其是以军纪和忠诚为核心的宪兵,居然在系统性地任用,甚至可以说是“改编”支那的抵抗分子?
这算是什么?以华制华的新版本?还是某种危险的实验?”
鹰崎元德此时也收起了那副惫懒神色,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这件事,他通过“樱花组”的渠道有所了解,但此刻从天皇口中,以如此郑重的语气提出,意义显然不同。
“而到了天津。”天皇的叙述继续,困惑之意更浓:“类似的情报,或者说是传言,就更多,更复杂了。
他的宪兵司令部,似乎并不仅仅是一个镇压和统治机关,在某些时候,它更像是一个。。。交易平台,或者说,是某种灰色地带的“联络站”。”
天皇屈指数来:“有情报显示,他的亲信,与天津本地一些背景复杂的支那大商,有过秘密接触。
交易的内容不明,可能是紧俏物资,也可能是某种“保护”或“便利”。
最让朕感到不解的是。。。。”
天皇看向鹰崎元德:“有零星,未经证实,但反复出现的线报暗示,他的情报网络,甚至可能和军统,或者地下党,有过极其隐蔽的,非正式的接触。
有时似乎是纯粹的利益交换,比如用某些情报换取对方不干扰他的某项行动。
有时又像是一种试探性的,脆弱的信息传递渠道。
有时,甚至像是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互不侵犯”协定,在他的地盘上,那些抵抗组织的活动会相对“安静”,而他的宪兵队,在某些区域和时段,也会“视而不见”。”
天皇说到这里,身体向后靠了靠,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毫不掩饰的困惑:“一面是公开的,毫不留情的残酷镇压,动辄以“反日”罪名抓人,虽然不杀人,但压榨是真实存在的。
始终维持着高压恐怖的统治。
另一面,却又在暗地里,和这些他本应全力消灭的敌人,进行着各种交易,接触,甚至可能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合作”或“默契”。
元德,文麿,你们告诉朕,拓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再次将目光聚焦在鹰崎元德脸上,语气加重:“是单纯的,不择手段的利用?
利用这些支那人的渠道,信息,或者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来巩固他自己的统治,攫取更大的利益?
这是一种极高明,也极危险的实用主义?”
“还是说,他年轻气盛,自视甚高,把这一切都当成一场刺激的,可以随心所欲操控的游戏?
他享受这种在刀尖上跳舞,在黑白之间游走的感觉,享受这种将敌人也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感?
这是一种性格上的乖张和狂妄?”
天皇的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发出细微的笃笃声:“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