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那些本该守卫机关、接应出入的团结兵,成了最先殒命的冤魂。
“将军!”被惊呆了的亲兵终于反应过来,怒喝着举刀扑向江畋。江畋却借着顾长卿温热的尸身作掩护,矮身如蓄势猎豹避开第一道劈砍的刀风,同时手腕翻抖将短刀掷出——寒光掠过雨幕,精准刺入冲在最前那名亲兵的咽喉,“噗”的一声血花喷溅在雨水中。
紧随其后的亲兵挺剑直刺,他反身欺近,铁钳般的手指死死钳住剑刃中段,指节发力间竟将精铁剑刃捏出裂痕,猛地一拧一送,断裂的剑尖如流矢飞崩,正扎进侧方另一名亲兵的眼眶。身后传来手弩上弦声,江畋腰身拧转,一记凌厉飞腿踹在那名亲兵胸口,只听“咔嚓”骨裂声,对方瞬间被踹成佝偻对折的虾姑,口喷鲜血撞在石墙上滑落在地……
片刻之后,江畋独自站在一地东倒西歪、或贴墙挂壁的尸体中,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顺势扯下身上伪装的亲兵雨披,露出内里紧身劲装,俯身抽出顾长卿腰间佩刀,刀刃划过脖颈时只留一道冷光,就干净利落地割下其人头。
目光扫过满地残断、散落的兵器,他拾起一根折断的枪尖,狠狠穿过顾长卿的发髻,旋身运力将头颅掷向城楼内侧——“噗”的一声,枪尖带着头颅深深钉在高处的木梁上,血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墙面冲刷出模糊的螺口。做完这一切,江畋不再停留,纵身跃出墙外,身影瞬间消失在漫天雨幕中。
而闸门外的射生军,已开始疯狂撞击闸身——巨木撞在铁闸上的声响如惊雷滚过,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前门支柱微微颤抖,积年的尘埃、木灰混着雨沫从梁间簌簌坠落。他足尖点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跃起,即将消失在密库侧门的阴影中时,却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
顾长卿的头颅仍钉在高处木梁上,雨水顺着发梢淌成细细的水线,在墙面冲刷出蜿蜒的暗红痕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圆睁着,正对着他离去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这场变局的真相——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人,而这满盘腥膻,究竟值不值得。
就在江畋的身影融入雨幕的刹那,身后传来铁闸被强行顶开的刺耳声响。三道厚重的门闸被巨木与撬棍合力抬升出半尺空隙,呼啦啦的水声中,一大批射生兵踉跄着扑入前庭,甲胄歪斜、发髻散乱,脸上满是恍乱与惊惶。最前排的士兵刚跨过门槛,目光便被满地尸骸与高处的头颅钉在原地,惊叫声瞬间冲破风雨:“是顾郎将!他……他死了!”
后续士兵挤搡着涌入,看清眼前景象后,骚动声愈发剧烈。有人被脚下的血洼滑得摔倒,溅起一身暗红泥水;有人盯着顾长卿圆睁的双眼,吓得手中火铳“哐当”砸在地上;还有人嘶吼着举刀冲向门楼深处,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甬道与滴落的血痕——江畋早已没了踪影。一名队正踉跄着扑到铁闸边,望着雨幕中模糊的街巷轮廓,面目狰狞而歇斯底里的大喊道:“追!快追!别让那刺客跑了!”
可回应他的只有风雨的呼啸与同伴的喘息、叫嚣和怒骂声。几名士兵尝试循着血渍追踪,刚踏出侧门便被骤雨浇得睁不开眼,地上的痕迹早已被雨水冲刷殆尽。有人怒不可遏、惊骇莫名的瘫坐在尸身旁,双手攥着沾满血的甲片,口中不知道在咒骂着什么;口中模糊地咒骂着,忽然猛地抬头嘶吼:“快……快……快去禀报王上!郎将遇刺,大事不好了!”
“报什么王上!”一声怒喝骤然打断他,一名披头散发的都尉踉跄冲出,“先去留司搜救世子!世子安危才是重中之重,若他有闪失,咱们都得陪葬!”
“住口!”另一名挎着大刀的别将厉声反驳,抬手直指高处头颅,“左二团听我号令!就地搜查门楼内外,瓦片缝隙、柱底砖缝都别放过,务必找到刺客线索,为郎将报仇雪恨!”
“报仇?”又有一名赶到现场的都尉,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