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
“即今,陛下圣躬有恙,纵英布反亦不能亲征,又英布尚未明反,陛下不便遣将帅出关”
“臣意陛下何不令家上即发,往丰沛而祭祖,以社稷之后事,面告与刘氏先祖”
满是深意的发出一问,不待刘邦做出反应,便见萧何自顾自又是一笑。
“家上身太子储君之贵,即欲返乡祭祖,便当有可信之大将、足用之锐士随护。”
“又储君远行,自当有傍身之国器;陛下可与兵符于家上,留诏曰事有轻重缓急,许太子便宜行事。”
“如此,若英布本无反意,家上亦不过返乡祭祖;纵有人言陛下逼反淮南,亦不过无据之蜚语。”
“然若英布确反无疑,家上自可于丰沛誓师,持陛下所与之兵符、诏书,尽发邯郸之关中兵南下,合长沙、齐、楚、荆乃至梁之郡国兵,合英布叛军而尽围困于淮南”
说到这里,萧何也不由略带激动的将手握成拳,在面前的矮几之上轻轻一砸
“如此,无论英布反否,陛下,皆可立于不败之地”
随着萧何的语调缓缓落下,刘盈的面容之上,终于涌上一抹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
暗自思虑着,刘盈也不由将满含敬佩的目光,偷偷注视向身侧,已全然直起身,负手淡笑着的老爹刘邦身上。
与刘盈的恍然大悟有所不同,待萧何将这个计谋尽数道出,殿内众人面色之上,无不流露出一抹惊诧。
这
没听说过萧丞相,还有谋士的天赋啊
短暂的诧异之后,众人便又纷纷回过神,旋即将试探的目光,齐齐移向御阶中段,正面无表情端坐于筵席之上的皇后吕雉身上。
太子携兵符、诏书返乡祭祖,带几名镇国大将作为保镖,这个计划,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虽然方才,无论是御阶上的刘邦,还是朝拜前列的丞相萧何,口中说的都是英布反了怎么办,不反又怎么办,但实际上,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第二种结果。
英布,必反无虞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英布,究竟是莫名其妙的主动反叛,还是扯起一块遮羞布,佯装被动的起兵。
毫无疑问只要不是英布脑子里,灌进了整条大河的水,那无论如何,英布都会扯起一块遮羞布。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块遮羞布就很可能是陛下把彭越剁成肉酱送来,可吓死寡人了
为了不沦落到彭越那样的悲惨地步,寡人即便没有野心,也只好无奈起兵,聊做自保。
而在英布必反的这个前提下,如果长安朝堂先一步有动作,如调兵聚集于淮南国附近。那英布的遮羞布,成色就要立刻上身好几个档次。
寡人就说吧
再不反,寡人也要和彭越一样,变成告诫诸侯不要造反的肉酱了
而这样一面人证物证确凿的遮羞布,在如今这个通讯技术极度落后、信息流动急速缓慢的时代,其战略意义,完全不亚于二十万大军从天而降
毕竟再怎么说,如今的天下百姓,也都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户。
让这些一辈子没出过乡,甚至没出过村、里,幻想着天子用金锄头种地的农户,去理解什么叫异姓诸侯对封建王朝的威胁,无疑有些太为难人了。
而萧何的这个计划,便将英布被逼反的风险降到了接近于无。
太子长这么大,还没进过老刘家的祠堂,回丰沛老乡,去跟祖宗汇报一下自己当太子的事儿,谁能挑的出错
既然是太子,那有个千南军禁卒随行、七八个诸国大将护卫左右,自也是正常。
丰沛龙兴之所,又恰好在楚国境内,太子都到楚国了,总不能不见一下楚王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