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打球,有了好东西送别人心疼,送他就心甘情愿还特别乐呵,抄作业就抄他的,他被隔壁班的女生甩了,我气得爆肝跑去找那个女生谈,班里什么雷我替他扛着,就是所有能做的都愿意为他做的那种好。”
葛筝听了一会儿,没听明白他要说什么,微微侧过脸望过来。
蒋易说话的节奏依然没变,就那么淡淡的说“后来升了高中,他家搬家了,去了别的学区,联系慢慢就少了,不知道怎么后来就彻底断了。”
“隔了两年,有一天早上,上学的路上,在地铁站外面碰到了他,他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个运动水壶,就站在那儿,站在一群等车的人旁边,好像浑然一体,但又游离在外。”
“我上前去拍了他一下,我说太巧了,这么久没联系居然在这儿碰上了!他抬头看见是我,也特别高兴,非拉着我去旁边吃早餐。我说别了,我上学要来不及了,你电话给我一个,咱们周末出来聚聚吧。”
“他说好啊,然后留了手机号给我我们分开时,他特别用力的拥抱了我一下,开心的说,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你,真好啊。”
蒋易说到这里,停了很久。
葛筝轻声问“后来呢?”
蒋易直接摸向葛筝的裤子口袋,从里面扯出烟盒来,抖着手指抽出一根咬在了嘴边,也没有点。
葛筝想了想摸出打火机,主动凑过来。
蒋易摇摇头,没让他点。
“后来参加他的葬礼,我才知道抑郁症,”蒋易眯着眼睛转过来看葛筝,“就是和我遇见的那个早晨。”
蒋易拿下了过滤嘴已经被咬得变形了的烟,声音不太稳,“那时候太震惊,伤心,或者害怕也有吧,总之我没和任何人提过,我在那天早晨见过他,有时候也想,要是去和他吃了早饭会不会改变什么。但那之后,我疯狂的查了很多资料,看了很多相关的东西,也是从那儿以后,遇到任何事,我从不劝别人看开些,乐观些,坚强点儿,都是片儿汤话,没意义,”他顿了顿,叫了声葛筝的名字,真诚的望着对方的眼睛,“我只想说,如果你需要听众或是树洞的话,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