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若长吐一口气,想笑,却只扯了扯嘴角,“然后我一进木楼,他们就把我杀了,再嫁祸陈长青。”兰清若不可思议。“那个仆妇可不只带了我一人去那儿?!”
“我估计毛樱给她的命令是无论采取什么方法都要把你带过去,谁知你就是不进。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帮手最后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杀了毛樱,又或者这是毛君贤的安排。因为此时毛樱不死,毛樱就是杀死陈长青的凶手,陈大秀如何能放过毛家,现在毛樱死了,陈大秀就只有怀疑。”
兰清若身体还是僵着,随着马车的震动像一具木头人般左右晃动。
“别担心,我们唯一就是放了把火,其它的什么也没做。”
“我知道,”兰清若苦笑一声,“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可是我不杀伯牙,伯牙却因我而死,那种感觉真让人、、、、、、”
“知道不该这么想就对了。”梅效白冷静地盯着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弱,可不该软弱的时候不能软,有时候刹那间的软弱就会失去性命。”
“是,”兰清若惊了一下,忙低下头,笑了笑,“我知道。”
“你来雅安前一天不是有人想对你行不轨么,这些日子不仅是我,连刘仲民也在查。查下来才发现陈大秀在为自己找退路,目标是凤阳的刘祖光,表面上他让谭其章他们这些少壮派与汪东才联络,想加入汪东才的联军,虽然汪东才对外宣称失踪,可大多人还是相信他正厉兵秣马;陈大秀骨子里是个安享太平的性子,他还是想攀上一个朝廷大员做后盾,刘祖光恰是新任两江总督的侄子。”
“刘祖光?!”兰清若嚅嚅地,“难道是他要、、、、杀我。”
“只是很有可能,”梅效白尽量把声音放得平淡,可事关生死,再和煦的语言听着都那样惊悚,“你想想,如果刘祖光帮人杀个一般二般的人,这对他再简单不过,兴许他会直接派杀手上门,或者在目标出门时随便来颗流弹,他会很轻松地解决,可是你看那天,先是通过刘仲民打听到你歇脚的地方,看到刘仲民识破了他们的伎俩立刻对其警告,很用心思。对于他,你不是一般二般的人。”
“有目标就好。”兰清若冷静下来,嚅嚅地,“有目标就好。”虽然目前还什么也没解决,但至少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连背后放枪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林秋白呢?!”
梅效白机警地凝神听了片刻,摇摇头。
兰清若吁了一口气。
只听见后面急促的马蹄声一点点靠近,梅效白拉过她往身后掖了掖。
有人喊,“老二!”是梅大爷梅效尤。
梅效白忙掀起帘子,梅效尤的脑袋从车窗里探出,“让她们妯娌说会儿话,你过来陪我吧。”
贺仁惠已经爬下车,梅效白虚扶一把,她动作利索地坐到位置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清若,今天真是吓死我了。”
“大嫂怎么现在才走,我不是看见你们先上的马车么?”兰清若清楚地记得一问完话,他们夫妇就先行告退。
“是,可又被叫回去了!”贺仁惠压低嗓门,“又换警察局的人了!说不定还会找你问。”
兰清若长叹一声,“听说毛樱死了!”
“是呀,警察局的人就问我知道不知道毛七小姐不是毛樱,我当然知道,他问我们去外院叫人时为什么不说清楚是毛七小姐,我当即气得就要跺脚,谁管他是毛七小姐,还是毛樱小姐。你不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样子,我现在是知道了,怎么也说不清。”端庄的贺仁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然后又让我们辨认带路的仆妇,方夫人也在那里,他们找了很多仆妇让我们辨认,反正一个也没有,都跑了,不过,”贺仁惠附耳过来,“方夫人说跟着你的那三个仆妇最有问题,他们可能要把你骗进木楼,清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么,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