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车灯。
“肥遗……”见识广博的囚犯惊叫起来,青年男子魂飞魄散,刚要退缩,肥遗向前一蹿,他的上身消失在蛇嘴,男子发出沉闷的惨叫,肥遗脑袋朝天,咕噜一下把他囫囵吞下,跟着瞪大双眼,扫视车前的囚犯,目光所过,囚犯浑身冰冷,两腿发软,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嘶……”肥遗忽然张嘴,惨绿色的妖火冲出喉咙,势如火焰喷枪,扫过十米方圆,接近飞车的囚犯来不及惨叫,全都被烧成一团黑灰。
“嘶!”肥遗又是一声怪叫,奋力一蹿,从车里挤了出来。它的躯体异常庞大,通身的鳞甲就像苍白的骸骨,当它张开六扇翅膀,比起飞车还要高大一倍。
“嘶!”肥遗冲天怒啸,尖锐的声音如同剧毒的尖刺,囚犯们头痛欲裂,纷纷捂住耳朵。
“古煞!”车舱里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别闹了!”
肥遗闭上嘴巴,徐徐扇动翅膀,黄澄澄的眼珠落到金脸身上,眼神畏缩一下,收起翅膀,垂下头颅,失去了狂暴的气焰,如同一尊苍白的雕塑。
“肥遗王古煞……”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天啦……它不是死了吗……胡说,它活得好好的……”
黑影晃动,一个人从车门里跳了出来,长发及肩,袖管向下,光溜溜的脸上眼珠乱转,看见金脸,低头欠身“魔师大人!”
“鬼八方,”天宗我脸色阴沉,“我说了多少次,让你管好这些畜生。”
“它可不是普通的畜生,”鬼八方舔了舔嘴唇,,“它可是肥遗之王,为了把它弄到这儿来,费了我好大的工夫。”
“得了吧!”另一个声音从车舱里飘出,一个高挑枯瘦的男子大剌剌走了出来,“要不是我用‘心蛊’安抚它,这家伙早把冲霄车掀翻了。”
“祝蜚蠊,你还要不要脸,”鬼八方瞪视枯瘦男子,“你什么时候用了‘心蛊’,我怎么没看见?”
“看见了不算本事,”男子面皮扯动,细长的眼睛闪烁冷光,“别忘了,我可是‘虫魔’,我养的虫妖你一辈子也没见过。”
“好哇,”鬼八方两眼出火,声音却变得柔软,“我倒想见识一下。”
祝蜚蠊笑了笑,刚要开口,忽听天宗我说道“够了,废话真多,”他顿了顿,“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鬼八方答道,“八千支符笔,三千副宝甲,五千件羽衣……”天宗我忽然打断他“我要的‘饕餮吞天甲’呢?”
“带来了!”鬼八方把头一甩,长舌头飞进车里,拖出一口深青色的箱子,箱子飞到天宗我面前,金脸审视片刻,开口说道“盘震。”
“什么事?”老夸父缓步走来。
“带上裴千牛和狐白衣,把这副铠甲交给它的主人。”
“它的主人?”盘震疑惑道,“谁呀?”
“地牢里的囚犯!”天宗我说道。
“地牢?”盘震更加困惑,“那儿还有人吗?”
“有的,”金脸闭上双眼,“我感觉得到!”
“好吧!”老夸父把裴千牛摘了下来,拎在手里走进神殿,“跟我来。”
狐白衣拎过箱子,正要跟上,忽听天宗我冷冷说道“别大意,那家伙关得太久了。”
“天知道他变成了什么鬼样子,”鬼八方目光阴沉,“当年他就是个疯子,疯起来连魔徒都吃。”
“对呀,”祝蜚蠊轻哼一声,“这种疯子,顶好把他关到死。”
“没事儿,”狐白衣快活地打了个响指,“我最喜欢疯子,我们都是同类。”
“得了吧,”鬼八方嘶嘶尖叫,“他会拧掉你的头。”
“是么?”狐白衣捏住下巴,用力向左一拨,脑袋滴溜溜转了两圈,但在无数惊骇的目光中,就像熟透的果子从脖子掉落下来。狐白衣稳稳接住,托在手里,笑容可掬